纪蓁哭的睡了过去，靳晏川像捧着易碎的珍宝，将她放在床上，又去洗手间拿了一条热毛巾，将她脸上的狼藉细细擦去。
然后他轻轻带上门，去了徐婆婆的房间。
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徐婆婆清明的双眼，纪蓁哭到后面抽泣的快要晕过去，徐婆婆听到也是情理之中。
这回，徐婆婆没有凶靳晏川，只说：“哭出来就好咯。”
靳晏川坐在床边，拿起一个苹果慢慢削着，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最后还是徐婆婆看不下去，从他手中拿过小了一圈的苹果，骂道：“你是不是个败家子啊！不会削就不要削，你看看垃圾桶里的苹果肉吧！”
靳晏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刀。
他有些明白纪蓁为什么喜欢徐婆婆了，这样爽朗的老人，他也觉得亲切。
“婆婆，您就在医院安心住着。”靳晏川说。
徐婆婆小小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靳晏川也知道自己说了句废话，但是他不知道如何跟这样的老人家交流，索性就坐在一边，处理手机上的消息。
徐婆婆吃完了苹果，看着他在手机上不停滑动的手指，问：“你每天都这么忙吗？”
靳晏川一愣，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
徐婆婆却看着他，非要一个答案。
靳晏川想了想：“也没有，公司有事的时候会忙一些，空闲的时候也不少。”
徐婆婆点了点头：“听起来还不错，那你是什么职位啊？”
“总裁。”靳晏川想了想又解释道：“公司最大的老板。”
“哦，有自己的公司，蛮好的，你家里几口人啊？”
看着徐婆婆认真的神态，靳晏川终于想起这种诡异的违和感从何而来了。
他现在好像是在进行一种叫做‘见家长’的环节？
靳晏川放下交叠的双腿，不由坐直了身子。
“我母亲早亡，父亲尚在，但平常不住在一起，我在全国各地都有房产，没什么不良嗜好，交往过的女性，只有纪蓁一个。”
他说到最后，有些心虚，好像以前，他和纪蓁也够不上交往的标准……
徐婆婆问：“全国各地？那你在水希镇也有房子咯？”
靳晏川斩钉截铁：“可以买。”
徐婆婆不问了，她看着靳晏川说了一句话：“湾湾是个好孩子，你要是没把握对她好一辈子，就让她跟着我这把老骨头过。”
靳晏川神色紧张：“婆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伤她的心了。”
徐婆婆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眼皮又有些沉重了。
靳晏川不作声，等徐婆婆入睡，轻轻将她胸口的被子往上拉了一点。
他出了门，碰到了匆匆赶来的林蓓和唐北禅。
林蓓简直气得跳脚：“你下次要带着纪蓁去哪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啊，让我们跟在你屁股后面追很好玩吗？”
“徐婆婆突然生病，我没来得及，不过一下飞机我就给你们发了信息。”
林蓓一怔，以前不管她怎么骂靳晏川都得不到这个人的回应，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说的狠了，他就一个冷眼扫过来，然后唐北禅就打圆场。
这是第一次，靳晏川用解释的口气跟他们说话。
林蓓狐疑的看着他，靳晏川觉得头疼，指着病房说：“他们两个人都睡了，我正要去找医生。”
林蓓自然跟上。
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医生看着手中的报告：“秦总，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子宫瘤，等明天做完检查才能出最终结果。”
三人脸色顿时沉重起来，沉默片刻后，林蓓问：“这个结果，要不要告诉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