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没走？”他皱眉的看着眼前的人。
温佳凝带着一丝窘迫，红着脸问：“你当真要赶我走？”
那天他的话，她以为只是气话。
“这里已经不适合你了。”梁寒年眼神一闪，并没有直接说。
温佳凝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却觉得堵的难受。
他还真是很从前一样，一样的冷漠无情。
“真的不能留我吗？”她看着他，眼睛里带着委屈。
梁寒年态度明确，下达最后的指令：“佳凝，我不喜欢不听话的。”
“为什么？我只需要一个理由。”温佳凝依旧不死心。
他做了这么多，她不相信他这么快就不爱了。
梁寒年却沉默了，眼神也飘向窗外。
他逃避的目光，温佳凝却笑了：“怎么？难道你真的爱上了余清影？”
因为她，最后害死了余清影。
现在他就不想再看到自己了，心生厌恨。
梁寒年神情一滞，眼神晦暗：“不要多想。”
温佳凝却没再多说话，而是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离开。
梁寒年也回了自己的卧室，只是他的心却不能静下。
温佳凝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旋，爱上余清影？
他不知道，他的脑袋里闪过茫然。
最开始的时候，他靠近她只是因为她好掌控。
一介孤女，无依无靠。
无疑是最好掌控的人，刚好她又勤奋聪颖，又是一个好用的助理。
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有她他都省心不少。
但是她好像很单纯，有人爱她，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别人，真是傻。
偶尔他拙劣的演技，她也根本看不出。
面对她疑问的眼神，他闪躲着解释，她也全都相信。
梁寒年突然觉得愧疚，不仅仅是因为害死了她。
还有对她爱的愧疚，他的爱从一开始就不够纯粹。
她那样美好的人，如果知道这一切，应该会很失望。
梁寒年坐在床上，看到桌子上余清影和自己的照片。
他感觉有些刺眼，将照片扣下。
他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骗子。
温佳凝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
只是躺在床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赎罪。
这一晚他睡的很不安宁，他看到了余清影。
她在监狱里，过得很辛苦。
她本就体弱，吃穿都不是往日可比，她的胃根本受不了。
又因为项链的原因，总是频繁的流鼻血，她的身体越来越弱。
在最后的时候，余清影想要见自己一面。
可是到死自己都没有去见一面，而是给她送去了索命符——离婚协议。
最后她死在狱中……
三天后，宝塔寺。
梁寒年站在半山腰里气喘吁吁，他望着拾级而上的台阶，眼里满是坚定。
半小时后，他终于进入山顶的庙宇。
他虔诚的跪在佛前，焚香烧纸，为余清影祈愿。
然后他紧闭双眼，双手合十。
门外的钟声响起，却像是敲在了他的心上。
沉重的，让人无处可逃。
他的额头泌出汗水，佛前的主持为他敲响木鱼。
“施主，前尘往事，皆是大梦一场，当向前去看。”
梁寒年睁开眼，看向主持。
“师傅，我……”他不知该如何诉说自己的罪孽。
他看到主持身边的求签筒：“可以让我求一签吗？”
梁寒年想要借着佛前圣光，求佛祖替自己一占。
“自然可以。”主持拿过求签筒，递给他。
他拿起签筒，闭上眼睛，心中却无所念。
睁眼，签落，却是下下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