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脸色瞬间阴沉，只用一瞬，她的眼神便直接定住了人群里出言不逊的那人。
很凑巧的是，这人正是那位迟到了半小时的学生。
姜满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不等人反应，她直接直直地看向那人，冰冷地说：“你现在可以离开了，部队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一声出，众人皆惊。
那学生脸色迅速一变，站起身来，愤怒地质问道：“你凭什么说部队不欢迎我这样的人？别以为自己肩膀上有道杠，就能在外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要是想当兵，你们都得求我去！”
姜满讽刺一笑，旁边的辅导员迅速搭腔：“这是体育学院的学生，拿过国家级奖项，嘴是损了点，但人不坏。”
听到这话，姜满更觉好笑，大大咧咧地说道：“什么时候，我们部队成了是个好人就能进的地方？”
她敛起神色，波澜不惊地看向他：“我说了我接下来的宣讲内容和你无关，你可以走了。”
辅导员眉心一跳，诧异地看向她，压低声音说道：“领导，你这样讲话，这一届怕是没人想报名军招了。”
姜满这次来大学军招，是有人数指标的。
要达到百分之一的倾向率，才算合格。
姜满稳了稳神，耐下性子，这次她看向的不再是某一个人，而是全体学生。
“我不知道你们对部队到底有什么看法，也许在座的一千人里面只会有十个人对我讲的话感兴趣。可为什么学校和部队还要组织这场宣讲？你们以为我们很闲吗？可以这样被你们浪费时间。”
她抬起手，当着所有人的面点了点表。
“如果是我来审批人员，那么四点钟之后进来的所有人，其实都可以走了。同样的话我要送你们，不讲时间观念的人，我接下来的宣讲其实也和你们无关。”
如此不客气的话一出，好些大学生脸色都不好看。
姜满干脆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你们离开的人，学校不会扣你们的平时分。”
此话一出，全场躁动。
至少一半的人都零零散散地走了。
学校领导脸色难看地和陈许泽搭话：“这女兵什么来头啊？这么不客气，就不怕完成不了任务？”
陈许泽嗤笑一声：“人少了，质量却上来了，我觉得也很不错啊。”
学校领导一噎，不再说话。
姜满终于等到烦人的人都离开后，礼堂里人数至少三分之二。
比她预想的情况还要差。
她终于肯点开PPT，详细又生动地介绍起部队生活来。
简略地介绍完毕后，时间才堪堪过了二十分钟。
姜满又看了眼表，语气温和了些许：“接下来是自由提问时间，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向我询问，我会尽力解答的。”
话音刚落，齐刷刷几只小手便举了起来。
姜满随即点了一个人，他站起之后，便笑着问道：“什么问题都能问吗？”
姜满点点头，又说：“只要我知道。”
那人坦率地说：“是这样的，我现在是大学生，进了部队之后，又苦又累，还要当三年兵，才会被转进军队文职。每个月也不过那些死工资，看不到一点希望。”
“可如果我按部就班地从这里毕业，大学生的学历可以让我在更好的城市找一份有挑战性的职业，赚更多的钱。”
“请问我凭什么要当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