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于南苑狩猎之际,有幸得见六公主天颜,相思成疾,卧床不起。”“犬子不才,无福尚公主,臣亦不敢有僭越之念。”“臣心甚忧,斗胆恳求,允臣将犬子贬为奴仆,侍奉公主左右,以慰相思,以免臣老来失孤。”我断然拒绝,“这于理不合。”擦干眼泪,才想起父皇多半是要赐婚,定国公位高权重,若能嫁世子,倒也多重助力。“儿臣谨尊父皇安排。”“嗯。”父皇隔着轩窗,瞧见红梅迎雪而开,来了兴致,不顾北风呼啸,踩着雪折下一枝红梅,如获至宝的捧在掌心。
小说详情 “当然,要等朕肃清外戚之后,不然,永延怕是接不住。”
我怔愣半晌,喜极而泣,叩首道。
“多谢父皇,儿臣必肝脑涂地,誓死守卫二皇子。”
父皇将我扶起,“你也该想想自己的事。”
父皇把一本奏折递给我,示意我不顾顾忌,尽管看。
是定国公。
“犬子于南苑狩猎之际,有幸得见六公主天颜,相思成疾,卧床不起。”
“犬子不才,无福尚公主,臣亦不敢有僭越之念。”
“臣心甚忧,斗胆恳求,允臣将犬子贬为奴仆,侍奉公主左右,以慰相思,以免臣老来失孤。”
我断然拒绝,“这于理不合。”
擦干眼泪,才想起父皇多半是要赐婚,定国公位高权重,若能嫁世子,倒也多重助力。
“儿臣谨尊父皇安排。”
“嗯。”
父皇隔着轩窗,瞧见红梅迎雪而开,来了兴致,不顾北风呼啸,踩着雪折下一枝红梅,如获至宝的捧在掌心。
“有雪中梅花,有你定亲之喜,你猜,你娘肯不肯见我?”
我鼻头一酸,父皇老了,风烛残年,浑浊的眼眸依然会为了少年时的相知相许而熠熠生辉。
也许,半生之后,我也能放下怨念,心平气和的看待阿娘吧。
可半生之后,何来阿娘?
暖阁门口,围满了宫女太监,见我们过来,个个抖如筛糠。
我后背一凉,“阿娘怕是睡下了,父皇,夜深风大,我们改日再来吧。”
冷风萧萧,父皇面黑如炭。
“睡下了?朕倒要看看!”
暖阁里,掀起帷幔,锦被之下,阿娘衣不蔽体,白发如云般散开,底下,是不着寸缕的誉王。
难舍难分,如胶似漆。
誉王连滚带爬的下了床,“皇兄,我......”
父皇的眼神古井无波,带着风雨欲来的苍凉,捂着手帕重重的咳了几声,手帕上沾满了血迹。
我明白自己该为阿娘求情,但我无情可求。
半生已去,阿娘白发苍苍,连素来强势的父皇都放下了,破例允许誉王进养心殿陪同阿娘。
不料,阿娘依然堪不破一个情字,竟在父皇的眼皮底下,和誉王行苟且之事。
我也曾想过,倘若阿娘死了,或许我的处境会好些。
但不是这样。
阿娘总有本事,在我最春风得意时,将我的一切撕碎,将我踩入淤泥。
“婉儿,我来看你了。”
父皇这样说着,却是直勾勾的看着我,大概是我长得太像阿娘了。
我垂头不语。
父皇霍然发难,用尽全力,抬脚踢到我心口,我腾空而起,撞碎了半人高的陶瓷熏炉。
尖利的碎瓷划破冬衣,我后背一片淋漓,宫女将我扶起,问我要不要传太医。
“不许去,封锁养心殿,不许任何人出入,此事若传出去,都得死!”
“安澈!”
阿娘慢条斯理的穿好了衣服,“你要打要杀冲我来!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父皇扶着柱子,艰难转身,怔怔的落下两滴泪。
“婉儿......二十年,我爱了你二十年!”
阿娘不屑一顾,“那又怎样?”
“安澈,你从未给过我十足十的真心,最多,也就是八成,你最爱的永远是你自己。”
“你不能给我情有独钟,也不能给我后位,连你引以为傲的爱,也廉价又恶心。”
“你根本就配不上我。”
阿娘直视着父皇越来越苍白的脸庞,一字一句的说。
“跟你二十年,比不过,跟安泓一夜贪欢!”
“噗!”父皇猛然吐出一口血,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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