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向织本来想开口,薄聿珩的目光就淡淡扫过她。
她立马闭嘴,哪敢再跟樊雪扯上关系,翻脸无情地丢开她的手:“你谁啊?我认识你吗?别碰我!”
樊雪双腿发软,被她甩得摔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是被薄向织视为弃子了,她不会帮她了,她不知所措,狼狈地爬去抓辅导员的裤脚:“辅导员,你要帮我啊……”
辅导员自然不会理她。
樊雪又看到旁边的应如愿,突然福至心灵,立马改变哀求对象。
“应如愿,应如愿,对不起,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给你磕头,看在我们是舍友的份上,你原谅我这一次,不要追究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专心读书,别的都不做了!”
应如愿看着她在地上狼狈哭泣的模样,既没有同情,也没有快感。
她给过她机会,上次就警告她别惹她,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以德报怨。
薄聿珩也没兴趣继续看下去了。
放下交叠的双腿,站起身,对校长说:“我们还有别的事,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校长,之后薄氏为学校捐建舞蹈室的事,由我秘书与您沟通细节。”
校长还以为闹出这种丑事,薄聿珩会不愿意捐了呢!
他喜笑颜开,连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送薄总!”
薄聿珩颔首,带着安秣一起从应如愿的身边过去,没有停留。
应如愿也只能闻到擦肩而过时,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她有点不理解,他今天,到底算不算帮了她?
她站在原地发呆,过了好几分钟。
直到辅导员让她先回去,后续有什么情况再告诉她,她才回过神:“好的,谢谢老师。”
然后走出教务处。
许和夏在外面等她很久了。
见她出来,连忙挽上她的手臂:“如愿,如愿,你没事吧?”
应如愿被迎面扑来的冷风一吹,身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的病还没好,刚才只顾着对峙,忽略了身体的不舒服,现在事情解决,神经一松,后脑勺的钝痛感就如潮水,拼命涌来。
“……没事。”
学校这种地方,任何秘密都藏不住,教务处里发生的事,前脚刚宣判完,后脚就传遍半个院区。
许和夏大大出了口恶气,跟应如愿走下楼的一路,小嘴叭叭个没完。
“听说樊雪会被学校开除?真是恶有恶报,有她做例子,以后学校就没人敢造谣你了!”
“但我觉得,今天最幸运的是有薄总在,薄总开了口,不然校长不一定会这么雷厉风行地把事情处理了,尤其是樊雪还有薄向织撑腰。”
“哎,薄氏是咱们港城的明星企业,没想到薄总人这么好,都说他是儒商,是君子,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如此。”
“对了如愿,你以前是应家的,肯定经常看到薄总吧?他私下也这么随和温柔吗?最开始站出来帮你说话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吗?”
“应该是吧,薄向织喊她大嫂,郎才女貌,还挺般配的……”
许和夏还在叭叭说,从樊雪说到薄聿珩,从薄聿珩说到安秣,但应如愿越来越听不清。
这些声音,就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她听进耳朵里,仿佛隔了一层膜。
她闭了一下眼睛,重新睁开。
不期然间看到,操场上,薄聿珩亲自打开车门,安秣坐了上去,安秣又往里面挪了挪,拉着他的衣服,示意他上车。
那姿态,满是小女人的撒娇。
眼前的景物摇摇晃晃,应如愿走到最后一个台阶,不知怎的,突然一脚踩空,她整个人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摔了下去。
“如愿!”
应如愿摔在地上,其实没有多严重,可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飞快地抽离。
她起不来,也说不出话。
彻底失去知觉前,她听到许和夏大喊,“如愿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