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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裴书郡的前世,千年前的一个道士隋春笙。
  裴书郡如愿请回佛像的那日,黎今月得到了这枚玉戒。
  第一次戴上,见到隋春笙时,她只当是在梦中。
  可一切真实的触感告诉她,这根本就不是梦。
  她是真的来到了千年前!
  黎今月恍惚着走上前。
  隋春笙注意到她微红的眼角,脸上的笑容敛去:“怎么哭了,可是受了委屈?”
  他温柔又亲和,对她比所有人都要好。
  黎今月盯着这一张脸,不合时宜地想到对自己冷言相向的裴书郡。
  她将裴书郡和隋春笙分得明白。
  却又不止一次希望,要是裴书郡能像隋春笙这样待自己好,该多好?
  好不容易压下的苦涩翻涌上来。
  黎今月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哭笑着问:“隋春笙,你说他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一点呢?”
  隋春笙明白了什么,眼神复杂:“今月,你要相信,他一定会爱上你。”
  她要怎么相信?
  黎今月想到现实里,裴书郡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一颗心都被嗟磨成碎片……
  她没有说话,盯着跳跃的烛光出神。
  直到红烛垂泪,融化成一滩鲜红的液体。
  黎今月只觉得眼皮逐渐沉重,眼前的一切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黎今月望着天花板上熟悉的吊灯,竟有些怀念那红烛的光,还有隋春笙点燃的那些檀香。
  至少,让她轻松。
  “叮!”
  手机突然响起,是自动弹出的日程提醒:【陪书郡去寺庙】
  黎今月才想起来今天是十五,是裴书郡依照惯例去寺庙礼佛的日子。
  平常她几乎是一早就赶到法明寺,可昨日种种让她有些疲惫。
  她从来不是一个善于死缠烂打的人,之所以一遍遍地陪在裴书郡的身边。
  除了因为相信隋春笙的话,更是因为他们从小的情谊。
  迟疑之后,黎今月还是去了法明寺。
  庄严肃穆的大殿内。
  看到她,裴书郡眉头微微一皱:“你不必来。”
  “是我想来。”
  黎今月接过沙弥递来的三根线香,虔诚的插进香炉。
  裴书郡也不再多说,面向佛祖,端正跪在蒲团上。
  黎今月学着他的样子,在旁边的蒲垫上跪下。
  可她的眼里,没有佛,只有裴书郡。
  诵经声中,一片心悦虔诚。
  黎今月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打扰裴书郡,可除了此刻,他根本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心里发苦,声音里也带着无穷尽的涩然。
  “书郡,不论你信与否,昨天我并没有想逼婚,我也会去和裴伯父商量,不会有人动你的那些经书……”
  黎今月试图表明,自己是站在他这边的。
  她希望,裴书郡能正眼看看自己。
  她甚至不奢求他能爱自己。
  可裴书郡仍旧紧闭着眼,专心礼佛。
  黎今月只觉得心里像塞满了充水的棉花,又酸又胀。
  她想再说点儿什么。
  却听见一阵高跟鞋踩在地上的‘笃笃’声。
  看去,就瞧见了虞舒缇。
  她是他们的大学同学,个性张扬,对于裴书郡的喜欢毫不遮掩。
  “书郡?”
  听着虞舒缇的呼喊,黎今月很想告诉她,裴书郡礼佛时向来都不会理会任何人。
  却不想下一秒,裴书郡竟然睁开眼,对着虞舒缇说:“你比约定的时间,来得要晚。”
  黎今月心弦像被生生扯断。
  她呆怔地看着对视的裴书郡和虞舒缇。
  忽然想起自己来时,裴书郡的那句:‘你不必来’。
  黎今月本以为只是他不想看见自己,原来却是因为他早与别人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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