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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逸尘想起刚认识裴文宣的时候。
  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他当时想,真奇怪。
  这国家的女子大多都是豪爽坚韧,极少看到像裴文宣这般若柳扶风之姿。
  他以为那次见面之后就不会再见了。
  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陛下还是说让他做裴文宣的老师。
  白逸尘能被阮尊悦另眼相待,自然也有不同之处。
  他的文韬武略都算做翘楚。
  就学初日,他想要靠近了几分,拉近一些关系,递上了自己精心整理的书文。
  却不曾想,他刚刚接近,裴文宣却猛地往后退,差点摔倒。
  他急忙伸出手扶住她,而她在触碰到他的手时,身体瞬间紧绷。
  知道她不喜人接近之后,自己也有了分寸。
  只是习武必然也少不了一些肢体接触。
  不过日子一久,裴文宣倒也没那么抗拒了。
  有一次,在教导她一套剑法时,她总是不得要领,急得都快哭了。
  他习惯性地向对待其他学子一般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那天,裴文宣没有再抗拒。
  那一天,他感觉非常惊喜。
  而且变化似乎也从那一天开始。
  有一次,她在练习中不小心受了伤。
  鲜血从她的手臂渗出。
  他急忙跑过去,心疼地为她包扎伤口,她也只是顺从地让他动作。
  他嘴里还不停地责备自己没有照顾好她,而裴文宣却反过来安慰他说没事。
  裴文宣似乎也陷入了回忆:“有时候想想,刚来的时候我还那么怕你,倒是有些好笑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有些感慨。
  果然只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才不会对一切充满恐惧。
  白逸尘笑着说:“人的变化总会有一个过程,现在你能坦然接受我的存在,我很开心。”
  裴文宣点了点头:“都习惯了。”
  白逸尘听到这话,脸上微微泛红:“那就好。”
  “这几年,辛苦你了。”裴文宣转头看向他,继续说道。
  白逸尘的目光变得有些炽热,缓缓说道:“别这么说,其实你也教会了我很多。”
  他不自觉地靠近了一些,想触碰她,却又有些不敢伸手。
  莫名地,他生出了一丝,她即将要离去的感觉。
  脑海中又浮现出裴文宣平日里刻苦修炼的画面。
  她的坚韧和执着让他为之动容。
  还有那无数个一起看日落的傍晚,他们静静地坐在屋顶。
  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那美好的场景让他难以忘怀。
  裴文宣笑了笑,别过头,但什么也没有说。
  白逸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说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
  他欲言又止。
  裴文宣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看着逐渐落下来的日头,突然说:“三年了,我该回去了。”
  白逸尘闻言,心中猛地一揪:“回去?”
  刚刚的那丝感觉,并非错觉。
  白逸尘从未过问过阮裴文宣的过往,但也知晓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裴文宣转过头来,眼中透露出一抹决然与冷厉。
  “该回去了,那里有我的仇人,我必须回去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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