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跪了下来。
沈栖月连忙扶住他,“不必行此大礼。”
“各位若信得过我的话,晚些我准备点汤药,你们来取,能预防阿庆和顺子的情况再次发生。”
此话一出,再次博得众人好感。
“夫人真好!”
“我信夫人!”
“我也信!”
桑星月气得怒瞪了沈栖月一眼,转身离开。
还顺带呵斥了众人一声:“现在没事了,还不都去干活!”
大家立刻收起了笑容,低着头去干活了。
看得出来,这观雪苑内就是桑星月和陈姑的地位比较高。
顺子也准备去干活了,沈栖月留住了他。
“你是何时开始上吐下泻的,昨天到今天可做过什么与往日不一样的事?”
“或者说,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沈栖月的问话,让在场几人皆是一惊。
顺子的脸色更是变得奇怪,犹犹豫豫的,不敢开口。
陈姑催促道:“有什么你就说!”
顺子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我是今早开始吐的。”
“我昨晚,不知道为何,去了一趟荒园外……”
“我清醒过来之后就赶紧跑回来了。”
“荒园闹鬼的事我素来不信,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任何动静,总不能我昨晚是真撞鬼了吧?”
说这话时,顺子紧张得都脸色发白了。
陈姑和阿庆脸色都变了。
沈栖月敏锐地捕捉到重点,“荒园?闹过鬼?”
“能带我去看看吗?”
陈姑点点头,“我带夫人去吧。”
随后陈姑带路去荒园,在路上,陈姑顺便解释了一番。
“那个荒园是观雪苑修建之前就有的,也是修建观雪苑时,有了闹鬼的传闻,后来请了大师说要封了此地。”
“那个园子虽然在东厂内,但被封死了,没有路可以进去。”
“这么多年来也没闹过鬼,按理说不应该啊。”
陈姑说着,担忧问道:“夫人,顺子的情况,真是邪祟所致吗?”
沈栖月一边听着,一边发觉身后有人跟着。
细听脚步声,似是女子。
桑星月?
她唇角微扬,来得正好。
“是邪祟所致,但还得去荒园看看才能确定,是不是荒园里的东西跑出来了。”
闻言,陈姑脸色大变,“要是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怎么办?”
“会死人吗?”
沈栖月从容一笑,“死的自然是她。”
陈姑闻言放心了不少。
说话间,两人便来到了那处荒园,附近没有房屋,栽种着花草树木,看起来平日没什么人来。
前方便是围墙。
但是沈栖月能感受到,那围墙后有一股阴气。
气息跟昨日出现的黑衣女子一模一样!
找到老巢了!
她抬步往前而去。
陈姑一惊,连忙拉住了她,“夫人,那边阴森森的,您真要去吗?”
沈栖月脚步不停,“没事,你若害怕在这儿等我便是。”
“不必跟来。”
沈栖月走近墙边,发现这面墙还真是砌得严严实实,一道门都没留。
她抬头望了一眼,好在墙不是很高。
她理了理衣袖,直接爬墙翻了进去。
陈姑看得十分紧张,这么多年也无人进那荒园,里面是什么情况也无人知晓,夫人这么进去不会有事吧。
沈栖月稳稳落地。
此处说是荒园,倒更像是个荒坟。
园内杂草丛生,足足有半人高,而园子的正中间是一口八卦井,极粗的铁链相互拉扯着沉重的井盖,上面贴着几道符纸。
浓郁的阴气正从里面散发出来。
她绕着井走了一圈,发现符纸缺失了一张。
难怪这么多年都没事,突然就出事了。
沈栖月便蹲下身,将丢失的那张符给补了上去。
隐隐渗出的阴气也渐渐消失。
“看你还怎么出来找我麻烦。”
说罢,沈栖月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墙角,唇角微扬,转身翻墙离开。
陈姑见她出来了,连忙上前,“夫人,里面是什么情况?”
沈栖月淡淡道:“加固了阵法,只要没人去碰,就不会有事。”
“那就好,那就好。”陈姑点点头。
沈栖月问道:“你在这儿可有看到什么人?”
陈姑摇摇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地方阴森得很,哪有人来啊,我们也赶紧走吧。”
微风袭来,吹着树叶沙沙作响,袭来丝丝寒意。
沈栖月回头看了一眼那围墙里,转身与陈姑一同离开。
而后与陈姑去观雪苑别的地方转转。
路上,沈栖月好奇地跟陈姑打听,“你来东厂的时间应该很长了吧?”
“你知道督主那幅画是怎么回事吗?为何撕碎了还原样拼回去?”
陈姑一下子就知道她说的是哪幅画了,神情凝重起来,“那幅画呀,着实古怪!”
“这些年来见过那幅画的人,都会在不久之后忘记它原本的模样。”
“便是督主自己,也没办法重新画一幅出来。”
“我听说这是一种来自异域的诅咒。”
“那幅画,都快成了督主的执念了。”
说着,陈姑叹了口气。
沈栖月听完十分震惊,无法重新画一幅?
可她提笔就能画出。
“那幅画是何来历?”
陈姑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
“这种事,督主也不会告诉我们。”
沈栖月心中有太多的困惑。
那图腾真是一种诅咒吗?
可她身上就有。
也不知道萧淮复对那幅画的执念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于她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而且,关于那个图腾,她也算不到任何东西。
-
荒园内。
阴风瑟瑟,荒草翻涌起层层叠叠的浪,像是要将人吞噬一般。
桑星月紧张的来到那井前,疑惑地观察着。
在观雪苑生活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来这儿,要不是因为沈栖月,她才不会到这阴森之地来。
想到沈栖月,她心中生出强烈的怨恨。
就在这时,一个阴气森森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恨吗?不甘心吗?”
“你那么多年的经营,才有如今的地位,可如今,刚来的女人,轻而易举便能取代你。”
桑星月紧攥住了手心,情绪激动地怒吼:“休想!她休想!”
那个声音持续响起:“哈哈哈哈……揭掉你面前的符纸,你想要的都会得到,我可以帮你。”
“你想要的地位和男人,甚至沈栖月的命,我都能帮你得到!”
“揭掉它吧!快!”
那声音如有魔力一般,让桑星月内心深处的渴望不断放大。
她紧张地看着井边上的符纸。
缓缓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