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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身,向被钉在原地的我缓缓走来,“她都知道了,联姻在即,我也不好当众打她的脸,对吧。”
  我没接话,只是沉默点头。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断了吧,她是林家大小姐,不能委屈了她。”
  他说了我预料中的话,可不知为何,我不敢看他。
  “我放你走,大家好聚好散——你是想我这么说,没错吧。”
  心中的警铃越来越响,过速的心跳已经从胸口震颤到了口腔。
  “什么意思?”
  “可惜了,你太心急了,你说那封寄给林清钦的匿名举报信,你为什么要找那种不靠谱的人去送。”
  我猛地后退,飞快地跑到门边,可办公室的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锁上了。
6
  他知道了。
  他知道其实林清钦是我故意引来的。
  我故意把我的存在,我和齐煜的关系透露给林清钦,想借由林家给齐煜压力,作为我可以和他划清界限的助力。
  在我胡乱摸索开关之际,齐煜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这才看清他的脸,鹰似的双眼早已充血地猩红,凭着三年相处的经验,我看出他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我最讨厌别人耍我。”
  “你还真是豁得出去啊,不惜跑去林家那个白 痴的面前的自爆,也不怕她真伤了你。”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就这么急着想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的初衷是正确的,即使手段有点极端,立场上总是没错的。
  “齐少,我感谢你当年帮我了大忙,也对这次欺骗你感到抱歉,但我们真的不能继续了,你让我走吧。”
  “让你走。”齐煜点头,凉薄的嘴角扯出几分上扬的弧度。
  变故就在一瞬间。
  他突然发力,一把把我从墙角扯出,一改刚才的冷静沉着,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裂帛的声音在耳边爆开,外套的金属扣子掉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猛然回神,用力制住他作乱的双手,但奈何力量悬殊,背着身被他桎梏在身前。
  “齐煜,你疯了吗?这是在办公室。”
  他在我身后冷笑,“现在你知道是办公室了,当年来这求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我闭眼,对他提及的旧事也毫无辩驳的余地。
  “可现在我们该结束了,齐煜,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我真的累了,就算当年是我欠他的,三年也总该还完了。
  “结束?当初说好的,我腻了才能结束,你急什么?”
  可他偏偏不愿意,制住我的手试图继续作乱,可三年的相处到底还是让他对我有几分心软。
  终于在瞥见我的眼泪的时候,他停了手,冷嗤一声,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盖在了我身上。
  只是看我的眼神始终有几分玩味。
  “青溪,你这三贞九烈的样子我也有多年没见了,你跟我说说,这是在替谁守身呢。”
  我只觉屈辱,也不清楚他的脑回路,“我没有。”
  “是吗?”他不信,“可为什么那天你见完老朋友,就好像丢了魂呢。”
  原来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跟他没关系。”
  我沉声解释。
  可齐煜像是走入了什么既定的轨道,对我说的话完全不信。
  “嘘。”他把食指放在我的嘴唇上,“话不能乱说,撒谎的小朋友是要受到惩罚的。”
  他看着我的眼睛,“跟他有关系,无论三年前还是现在,都跟他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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