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合上的窗不能说明什么。
周延商这样想，只是再怎么骗自己，也无法解释爱人的拒他于千里之外。
他思绪沉沉回到公司。
公司上上下下，从董事到主管，都对周延商颇有微词。
但是碍于从周延商上任到至今都没出现过错误，故而一直隐忍不发。
也有人会在开会上刁难两句，“周董今天晾了我们一个上午，不该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一个解释吗？”
周延商言简意赅：“有事。”
“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公司！一句有事就想打发我们？”
“就是，简直把公司的事情当儿戏。”
几个有意见的人你唱我和，吵得周延商头疼。
他抬手揉了眉心，干脆自顾自看合同，低声给秘书安排工作。
好一会儿之后，几个争执的人发现周延商没开口，淡然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把它们放进眼里。
“周延商，你到底有没听我们讲话！？”
周延商挥手。
秘书会意，立即安排员工将茶水送过去。
董事们不明所以。
周延商紧皱的眉头松开，冷厉的双眼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说完了就开会，别浪费时间。”
董事们一拳打在棉花上，气的脸色涨红。
周延商无视他们，捡几件要紧事情说了，把需要签字的文件安排完，直接散会。
他连轴转着，好不容易将几件要紧的工作做了，又忙着去给苏栀杳安排晚餐。
秘书看着他，忍不住开口：“周董，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您来做，完全可以雇佣一个人来……”
“这不一样。”
周延商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假手于人和亲自准备，这怎么能一样。
这么浅显的道理，秘书当然知道。
“可您几次送过去的东西，裴小姐都没尝过一口。”
周延商动作一顿，眼里闪过痛色。
过往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
自从他知道苏栀杳是攻略者之后，就再没吃过她送来的东西。
那次她到警局来，自己还嘲讽“那双给死人化妆的手……”
比起他做过的这些一桩桩一件件，苏栀杳这时的态度都能算的上是温和。
她至少没说难听的话，只是不动声色的拒绝而已。
“不必说了，到时间你就下班。”
周延商都这样说了，秘书也不再继续说什么。
毕竟人家是上司。
晚上。
周延商提着饭盒，准时造访苏栀杳的病房。
还在门外，他就听见了里面的谈笑声。
宋知清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苏栀杳开怀大笑，眉梢眼角的冷意都融化。
周延商心尖上又泛上酸意。
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他猛然推开门。
病房里的笑声戛然而止，苏栀杳眼里散去的冷意再次聚拢。
周延商垂眸，假意没看见她眼里的情绪变化。
“我给你们带了晚饭。”
他撑开桌子，一件件摆上来。
全是苏栀杳以前爱吃的菜。
苏栀杳没开口，病房内气氛奇怪。
周延商低着头，却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你不想这样，可以直接拒绝。”
苏栀杳神色冷淡：“拒绝有用吗？”
这次换周延商沉默。
苏栀杳定定的看着他：“我现在对你做的事情，不及你当初对我做的万分之一。”
周延商脸上难掩痛色：“所以……你是在报复我。”
报复吗？
苏栀杳觉得也说不上。
她只不过是迫于任务而已。
“不是，我只是想给你留着一丝希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