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说的模糊,让别人以为我是他的红颜知己,暖床丫鬟之类的。
让人误以为我们是在赌气,我才一个人出来闲逛。
又因为他的身份,那些百姓并不敢太过分。
但我爹娘却不一样,仗着秦敏如今风头正劲,丝毫不退缩。
“虽然您是小王爷,但我们秦家也不是无名之辈,若你非说她不是我女儿阿颂,咱们可以上衙门里去,我们可以请那些街坊邻里来认认。”
我扯了扯谢承瑛的袖子。
谢承瑛失笑:“那恐怕不行,陛下早有旨意,除非谋反,否则宁安王府的人,永远不用上堂听审,你若是要状告本王,可以叫秦敏去陛下面前告御状,小小京兆尹,无权审我。”
他说罢,冷下脸来。
一双眼睛斜睨去,我爹娘竟真的也不敢再上前冒犯了。
上了车,我才松了口气。
头发被汗湿了两绺,湿答答地别在耳后,叫人极不舒服。
认真看了看谢承瑛,他今日穿的还是一袭白蟒袍,雍容华贵的气度让所有的人顿时都失去了颜色。
谢承瑛这会儿闭着眼,手里的扇子拢在一处,轻轻的有节拍地敲打着自己的腿。9
我犹豫道:“多谢王爷又救了我一回。”
谢承瑛忽的睁开眼睛,眼神幽深:“我救了你两回,第三回就不知道要如何了,你若真的想保住你的小命,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我迟疑。
谢承瑛也不急,静静地等着我开口。
马车里安静的甚至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车外市井的喧闹声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了。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爹娘和秦敏如何设计我去替考乡试,到今次会试,以及姜山拿钱逃跑等等细节,都讲给了谢承瑛听。
“这件事可大可小,须得从长计议。”谢承瑛难得流露出为难纠结,“难怪你女扮男装出现在考场附近……那你是如何瞒过其他人的?”
我脸上一红:“除了总是要等夜里人都睡了再出恭,别的也不难。”
“你还很得意。”他带着几分嗔怪的口吻。
可奇怪的是,他的语气一点不会让人不适。
反而让我感到一种温暖和踏实。
第一次他救了我,是有一点巧合。
后来他带我到王府,我有埋怨,也有感激。
今日他在我最着急紧张,打算玉石俱焚的时候,以这样淡然的样子出现,把我救了出来,我对他又有了一些佩服。
谢承瑛在我心里的形象,似乎越来越丰富了。
从最初的宁安小王爷这样一个遥不可及的称呼,变成了一个血肉丰满的人。
谢承瑛意识到我在出神,微微皱眉:“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想起一个问题,小王爷你相信前世今生的说法吗?”
“人死如灯灭,什么前世今生,都是无稽之谈。”
我把我重生的话头又憋了回去。
还是有问题解决问题,不要再节外生枝的好。
时间上虽然有变化,但事情大差不差。
谢承瑛告诉我,吏部尚书府确实已经在跟秦敏议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