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厢房,轻云很快搞来一套丫头的衣服。
拜月宴是天绝宗的盛事,来往之人颇多,她扮做一个小丫头穿梭来往在各院各房,将各个路线熟记在了心中。
“你们赶紧的,方小姐马上就要到了,可不能有一丝怠慢!”
一个天绝宗的女弟子对着她们一群丫头颐指气使,“你们两个!”
她指了指轻云和她身旁的丫头,“把这架琴搬进去,照往常的样子,面子给我做足了!”
“是。”
摆在她们面前的是一架极好的琴,但是没想到等她们搬到房间后就随便找了个地扔着,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连方向都放反了。
就在轻云重新摆好琴,正纳闷的时候,一旁的丫头拉了拉她衣角,小声问道,“你是新来的吧,这琴不用管了,少主也就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弹的。”
她口中的少主应该是指天绝宗少宗主聂宛宛吧,她去望月斋的时候不是说她是古沂城第二才女,还经常和方夏渔一起弹琴比试吗?
“别愣着了,少主快醒了,你去打水,我来伺候她洗漱。”
这时候,房间里忽然走进来十几个丫头,一个个唯唯诺诺躬身低着头,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套华丽无比的衣服,一一送到了刚从床上起来的聂宛宛面前。
“那件黄色的吧,贵气!”
聂宛宛的声音是极好听的,放好水盆出去时,她偷偷打量了一眼,那模样也是可人。
就光起床洗漱这个排场来说,皇子公主都不为过吧,想必这个聂宛宛一定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
都说修仙之人不在乎这些俗物,更不会轻易去攀比,可她见聂宛宛却是紧张得很,光梳个头就问了侍女好几次方夏渔是何头饰,她梳的发髻能否压过她。
除此之外,身上的玉佩,项链珠钗步摇一个不落,这样子倒不像是去见好友赴宴的,反而是去参加选美的。
轻云是见过方夏渔的,她那天姿国色放眼世间也没有几人能及,想必聂宛宛也会有所妒忌所以才特意如此隆重的装扮吧。
聂宛宛洗漱好后,在一众丫头的簇拥下出了院子,轻云本想溜走,刚才那个小丫头又拉上了她。
“今日宗内有盛事,你可上点心,要是让少主瞧见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开溜不成,无奈,轻云只好又跟了上去。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一处百花盛放的院子。
此时,方夏渔和另一个人正俯身欣赏着莲池的锦鲤,仔细一看,正是时烬。
方夏渔果然带他来参加宴会了。
“夏渔!”聂宛宛一路小跑,热切地冲上前去27紧紧拉着方夏渔的手,“你看你,人都瘦了一圈了,都怪我不好,没有去看你,只是最近拜月宴将近,宗内又事务繁忙,我实在是抽不开身,你不会怪我吧?”
事务繁忙?不说平日,就今天整个天绝宗都快忙到起飞了,而这位少宗主睡到现在才起床,这叫事务繁忙?
“说什么话,我怎么会怪你呢。”今日的方夏渔显然也是装扮了一番,但脸色难掩有些苍白,往聂宛宛身边一站,整个人显得格外没精神。
“唉,说到底都是那阮绍不好,若他老老实实待在你身边又怎么会……”
提起这个名字,方夏渔身子微微一颤,好在时烬及时扶住了她,她这才慢慢缓了过来。
“怪我不好,偏偏还提他。”
聂宛宛说着又笑看向了时烬,“夏渔,这位是?”
“这位是阮十一阮公子,他是阮郎的表哥。”
“阮公子……”聂宛宛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旋即笑成了花儿一样。
“十一哥好……”她的笑容里居然藏着一丝娇羞,看向时烬的次数格外频繁,明眼人很快便瞧出了她的心思,而此时方夏渔就在身旁,她倒是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阮某见过少宗主。”
“十一哥为什么叫十一啊?是因为家里排行十一吗?”
她说着更是毫不避讳,直接站到了时烬左侧。
“正是如此。”时烬说着悄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那你家里一定很热闹,不像我,我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就孤孤单单的,好在有夏渔陪着我……”聂宛宛声音有些哽咽,眼泪汪汪的样子别提多惹人爱怜了。
轻云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这聂宛宛摆明了对时烬有意思,这一套一套的,又是娇羞的邻家小妹,又是体贴的闺中密友,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他的注意,可时烬却跟木头一样毫不领情。
“方小姐,阮某有些不适,就先行回房了。”
“哎十一哥,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