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穆带着蒋言离开了,保镖在宋老二耳边汇报。
宋老二没了乐子,松手,任温筱坠在泳池里。
他迈腿走出泳池,接过保镖递来的手机,信守承诺打电话给手下让他们给江北穆的货放行,又派人去江氏签土地转让合同。
然后回头看一眼捂着脖子急促呼吸的温筱,漫不经心,“我还蛮喜欢那条项链的,等我睡醒,要看到它还好好挂在你的脖子上。不然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鲨鱼。”
点了点两个保镖:“看好她,我还有用。”
接着伸个懒腰下了甲板。
温筱一身全被打湿,布料十分轻薄贴在身上令人不适。
喉咙的钝痛让声音都变得嘶哑。
她看着散落了一整个泳池的珍珠,倒是觉得这厮折腾人的本事和陈家那个小疯子应该很有话题。
将裙摆撩到小腿处打结,认命地潜下水捞。
等找保镖要来线把项链重新串好,天也快亮了。
温筱打了个喷嚏,找了个背风的卡座窝下,打算将就小睡片刻。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脑子混沌一片,身上开始发热。
似乎有人在她面前交谈,一个是宋老二不着调的声音,一个是陈霾。
陈霾说:“怎么搞成这样,你把人折磨死了我还怎么尽兴?”6
宋老二:“给你留个活口你就该感恩戴德了,我还没上手呢。不过多亏了你,让我看到了一出好戏,这个赌约不错,下次有更有意思的事,记得还通知我。”
原来这两人真的臭味相投。
后面两人又小声说了些什么。
然后她身上一轻,似乎是陈霾抱起她,和宋老二打了招呼,就带走了人。
温筱再醒来,是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
她身上湿透的礼裙已经换成了舒适的长睡裙,嗓子干涩得不成样子,比这些更不容忽视的,是大腿处的锐痛。
温筱拉起睡裙下摆一看,那个丁点大的纹身被补齐,但不规则多边体的另一边,覆盖烟疤的,却是一个“陈”字。
陈霾,这个疯子。
温筱爬下床,想去找点水喝,脚刚落地,门被拉开。
刺眼的背光前站着个吊儿郎当的陈霾。
她往后缩,陈霾握住她的脚腕:“温大小姐,没想到吧,又落我手里了。”
半是讽刺半是得瑟。
他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扇了她一巴掌,留下红痕,“怎么样,有没有想过会被我报复?嗯?谁是废物?”
握住脚腕的手上移,揉捏她的小腿肌肉,“要不要把你引以为傲的腿打断?”
温筱被打得微偏过头,比起痛更多的是羞辱感。
但她却笑:“你花了多少代价买我?”
陈霾恼怒,撤了手,“你应该问姓江的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你卖出去。你不是信心满满他会为了你出头吗?也不过如此,也对,他现在可是有正经未婚妻。”
温筱神色淡淡:“江北穆不是这种人。”不是这种,被人打了脸还不反击的人。
只要宋老二整不死她,她迟早能等到江北穆回手捏死宋老二。
倒是陈霾,能在江宋两边你来我往之间的空隙里把她弄出来,或许她该对他改观了。
但温筱对江北穆的了解,听在陈霾耳中却像是对他的维护。
“你还喜欢他?”陈霾不甘心,“我比不上我哥,但我哪里比不上他?你选我哥我也就认了,姓江的到底凭什么——”
温筱心思一动,有意套话:“最近没见到你哥。”
“他忙着呢。”陈霾冷笑,“姓江的手段下贱,找人举报我哥做伪证,检查院那边派人来查律所查了大半个月。”
温筱微微惊讶。
原来陈越消失这么久,是被绊住脚了。
陈霾瞥她:“至于你,你就一辈子在这待着吧,我会找人给你送饭,最好盼着我每天心情好,才不会忘了你。”
他站起身,温筱还有话要问,忙伸手拽他衣摆,被他甩开。
门被带上,房间里又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