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施边晾头发边上网,阮廷坚这个隐藏在床头的电脑桌实在太合她的心意。天气渐冷,很想吃些香的东西,梅施拆开一袋多味花生,阮廷坚躺在一边看新闻,因为她总忙着上网,电视反而是他看得多。嘎嘣一声,她咬开花生,阮廷坚黑黑的瞳仁又甩到微翘的眼尾看了她一眼,梅施下意识地顿住,虽然承认了他地球人的身份,每当他这么看她的时候,无时不在的威严还是瞬间震住她。
“嘎嘣,嘎嘣。”梅施赌气猛嚼,真不明白自己还怕他什么,那么挑战他的底限他也没掐死她嘛。
阮廷坚继续看电视。
梅施眯着眼,拿着开袋的花生观察他,真是好看啊,自从发现他也是个好吃懒做的正常人后,她反倒很能坦诚地欣赏他了,想想这个男人现在是自己的同居密友,还挺沾沾自喜。阮廷坚突然转过眼来看她,梅施没来得及避开盯着他看的眼光,情急之下拿了颗花生塞到他嘴巴里。阮廷坚愣了愣,也嘎嘣嘎嘣地吃起来,梅施立刻乐了。很像宅男养成,把在名牌发布会上一掷千金的王子改造成隔壁家清纯小少男,这种邪恶趣味带来了超强的快乐。盯着他吃完,梅施又殷勤地喂了一颗给他,阮廷坚很享受,梅施喂了几颗还贴心地把自己的饮料递给他喝,阮廷坚看着新闻,眉梢唇角全是笑意。
梅施翻到一个有趣的帖子,喂食的兴奋也减退了,自顾自看贴图,嘿嘿发笑。被晾在一边的阮少爷很不满意,沉着脸不以为然地凑过来看她在笑什么。梅施吓了一跳,想合上屏幕不让他看,没想到阮廷坚挡了一下,还迅速地挤开她的手,掌握了鼠标。帖子是说X蕾斯的广告图的,很多图创意十足,又很幽默,阮廷坚抿着嘴,一图图翻阅,梅施搞不懂他是不屑呢还是想笑。
阮廷坚霸着电脑没有挪开的意思,梅施只好和他同看,这么暧昧的帖子一起看还是很尴尬的,不过阮廷坚看得一本正经,也没露出什么猥琐笑容,倒让梅施不甘显得太没见过世面,也故作镇静地一起浏览。有些图是外国典故,梅施看不太懂,疑惑地皱眉,阮廷坚侧过头来瞥一瞥她的神情,很学术地给她讲解一下,梅施恍然大悟地不停点头,显得好学上进。
贴图越来越露骨,梅施终于无法镇定下去,刚想找借口关机,阮廷坚正好划到一副图,在空荡荡的电梯里,一双高跟鞋插在扶手上方。梅施迟疑了一下,搞不清这和X蕾斯有什么关系,难道计生公司也搞公益宣传,告诫大家不要毁坏电梯?
阮廷坚又用黑亮亮的眼睛很正经地看她了,严肃地问她:“没看懂?”
梅施谦虚地点头承认。
“我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阮廷坚淡定地关了电脑,把电脑桌推到床外侧,梅施狐疑地看着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他在床上坐起身,然后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
有过最亲密的关系,这个举动居然让梅施脸红了,垂着头不敢让阮廷坚看见自己的脸。他搂着她的动作那么温柔,还把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慢慢抚摸她丝顺的长发。比起以往的激越,这样细致的温存像致密的网,一下子裹住梅施,从未体验过的柔情倏然湮没了她全部的心绪。很安全,很温暖,他轻抚她头发的动作她尤其喜欢,感觉自己像是无价珍宝。虽然出身殷实之家,她却从没有过这样被珍视的体验,父母各忙各的,父亲又极为重男轻女,从小就照顾弟弟,从没有过一个人用如此珍爱的姿态抚慰过她。
或许是贪恋,或许是感动,她抬起胳膊紧紧搂住阮廷坚的腰。
感觉到她的回应,阮廷坚的呼吸变得微微急促,低下头擭住她的唇。温存的前奏进行的非常好,她觉得厮缠来得水到渠成,甚至用手环住他脖项回吻着他,自己也动了情。当吻变成火辣辣的点燃,她觉得心脏跳得快而大声,满耳都是咚咚的血液泵送声响,身体敏感地发了热。
阮廷坚的吻已经滑落在她纤细的脖子,慢吻轻啮,手却果决地脱去她的衣物。脖子上的酥麻,他蛮横动作带来的些微臣服感让她的神经产生了一阵轻微快感的涟漪,很奇妙也很疯狂。她忍不住轻嗯,眼光迷离中发现他还衣衫整齐,也许是这次开始的太完美了,她非常想让他也分享到刚才她的快慰,无力软垂在他肩头的手突然注了力量,把他按倒在枕头上。阮廷坚眼中的错愕和惊喜让梅施也起了征服的豪气,她撑在阮廷坚的身上,俯视着他因为泛起欲望火焰而显得有些妖媚的俊颜,突然很想说“让爷香一口”,终于还是没有胆,于是只好在动作上找补一下,扯着他睡衣的领子一拉——梅施顿时要哭,阮廷坚向来穿高级货,怎么扣子也钉得这么不结实,噼啪清响,居然被她拉掉了三颗,土匪抢了压寨夫人后及时行乐的气势立刻出来了。
阮廷坚骤然像受了什么强烈刺激,双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腰,眼睛亮得真得有星星掉在黑眼仁里,“施施,施施!”他喊她的名字低而急切,那种忍无可忍的索求一下子让她也激动起来。
果然人人都有霸王梦,梅施翻身做了主人觉得兴奋难抑,成天欺压别人的真霸王似乎也有被开弓的隐秘心理需求,梅施暗暗一凛,试着拉住他的双手按到头顶,他也没反对,反而更激动地盯着她瞧。糟蹋美男也是阴暗天性的一种吧,梅施努力让自己不露出狞笑,还是在极端的占领者姿态带来的疯狂兴奋中粗鲁地扯脱他的裤子。他盯着她,眼睛眨都不眨,向来会说话的眸子真是把该表示的都表示绝了。
反倒是反客为主吞了他的梅施享受地闭起眼,满足地体会他带来的充实感。
“动一动,施施……”他死忍了两秒,霸王却在此时软塌塌了,伏在他身上没骨头一样好像自刎了。
他轻轻一笑,叹了口气,猛地坐起身,因为他动作而被更深攻击了一下她哼了一声,绷着身子颤了一下,阮廷坚被她刺激得疾喘了一下,死紧地握住她撑在他身体两侧的纤腿。
“我来给你讲讲那副图的意思。”他抿嘴一笑,那笑容在她眼中极尽魅惑。他一扯,把她的两条腿拉平,为了有着力点,她只能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这个动作也给了他更大的行动空间,捧住她的身体疯狂进攻。梅施完全迷乱了,只能随着他在极乐天堂里不住起起伏伏。最后的火焰散去,他还保持着抱住她的姿势,她也还僵直颤动着,双腿死死抵住他身后的床头。
阮廷坚的呼吸渐渐平复,浅笑着回手抚了抚她浮着薄汗的腿,“现在明白了吧?”
梅施的身子也渐渐软瘫了,趴在他的怀里,想了半天才切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你懂得真多。”她缓过气儿来忍不住刺他一句,“我以前还以为……”
“以为什么?”他撑住她的身体,低头看她红晕未散的脸。
“以为你没……没‘知识’。”梅施谨慎选择词汇。
阮廷坚挑着嘴角一笑,梅施闪了下神,阮少爷坏笑的时候非常动人心弦嘛,“我有没有‘知识’取决于我高不高兴。”
梅施钦佩地看着他,真是狂妄到无耻的地步啊。“我原来怎么让你不高兴了?”梅施眯着眼鄙视他。
“你说呢?”阮廷坚居高临下,又天生自带,鄙视他人的杀伤力强盛她N倍。
梅施沉默。
“过去的事情不要紧。”他搂住她,突然显得非常宽容。梅施以为他要说:关键是未来,结果她又错了。他说:“关键是我现在又高兴起来了。”
梅施咬牙切齿,“你不说我也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