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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动作快点!”
幽暗的野-外乌云密布、雨声疏疏作响。
林子中,几个黑衣蒙面的小厮正齐心协力在地上挖坑。
而在他们身边躺了一人多高的麻袋,麻袋还在激烈鼓动,从里面发出呜咽与尖叫。
一小厮朝麻袋啐了一口,警告:
“主子吩咐了,未时以前必须赶回去!不然丞相大人起了疑心,你们就死定了!”
“是!”
黑衣人闻言更加麻利的挖坑,不一会儿就足够容纳麻袋大小。
众人齐心协力把麻袋塞进去。
麻袋还在奋力鸣叫,可已经没用了。
“呜呜!嗯嗯!”
小厮听着声阴狠笑了笑,抄起铁镐开始掩埋:
“大小姐……您就安心去吧,这都怪您命薄,无福享受东宫太子妃之荣!”
——
“放肆!是何人胆敢谋害本太子妃!”
不知过了多久,楚落从床上惊醒,脑中却还是她被活埋的一幕。
恐惧、惊慌、愤怒、疑惑。
让她在醒来后的第一秒怒吼出声。
怒斥完,楚落惊觉不对。
既然她都被歹人谋害了,怎么现在还能完好躺在床榻上?
再看这周围装潢,头顶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琉璃灯,面前墙上长着四四方方的黑方块。
......这、这是哪儿?!
楚落害怕,试着发声音呐喊:
“萍香、素芯!”
这是她贴身婢女的名字,若她是被人救了,她两个侍女不能不在吧?
然而唤了许久,没有下人进入。
楚落听见推门的响声,进来的是高大的男人。
男人眸若星辰、五官英俊,竟是比号称“禹国第一美男”的太子殿下都要好看一些。
不过再好看又如何?
这男人剃了一头短发,身上衣裳也奇奇怪怪。
裁剪贴身,像是亵-衣,楚落瞧一眼脸黑了下来。
她是皇上赐婚的太子妃,但还未到娶亲的日子呢,楚落仍然是个黄花大闺女,什么时候见过如此不检点的男人?
看来对方打定主意是要毁掉她的声誉。
楚落寒声质问:
“......你是什么人?难道是象菇楼的小倌?是你救了我?若是如此,还请你能将我送回左丞相府,你护我安全,相府定然重金酬谢。”
她没有立刻发火,只是轻言试探,眼神警惕得如一只小兽。
黎洲看着女人,本就冷冽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又换了新招数?但我告诉你,楚落,你想离婚,不可能。”
“你在胡说什么!谁同你成婚了!”
听了黎洲的话,楚落被惊吓。
她虽没听过“离婚”二字,但不知怎么的,脑中一下跳出了这个词的含义。
离婚,那就是和离,谁会跟他一青-楼男伶成婚!
本想先礼后兵,楚落忍不住了。
她翻身下床,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摆件,质问威胁:
“你是谁派来的人?右丞相?婉妃?还是尚书府的曹家?他们是不是计划派人活埋恐吓我,再命你救出,就想让我跟你发展因私之情,好毁掉圣上赐下的婚事!但我警告你,我楚落一日是右相之女、太子之妻,就绝对不会委身在你一男伶小倌身下!还不速速放本宫回府,不若等天一亮,本宫父亲派下守卫找到你,你就完了!”
黎洲僵着一张脸,表情古怪。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楚落装疯装的最像的一回。
如果不是女人还顶着他从酒吧里揪出来的烟熏妆、蕾-丝吊带裙,他就会以为楚落被调包了。
可惜楚落就是那个楚落,楚氏集团的大小姐,如果不是黎老爷子同楚家有旧恩,他也不会忍受楚落性格三年。
黎洲眉头皱了皱,按压怒火。
“......你就算演失忆,也得记住我们是已婚的关系。爷爷每年都挂记着你,你还有用处,所以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要求的。”
“既然酒醒了,就去换衣洗漱,把你这身奇装异服扔了。”
黎洲凉凉丢下这句话要走,楚落不服气。
“我怎么了?我还未说你一男子身着亵-衣四处走动,你竟然说本宫——”
话说一半,楚落停住。
一阵风袭来,她恰好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被明晃晃的肉-色惊住。
她、她身上穿得是什么!
楚落脸蛋爆红,不由惊叫了一声:
“啊!”
这一下,她的大小姐风度没了,怪物似的看着自己。
怎么会有一个姑娘家穿得那么短的衣裙,都遮不住屁股!
这都算了,一字肩的领口挤压着胸脯,两团雪白呼之欲出。
还说别人呢,她这不等于没穿!
楚落就跟兔子似的忙跑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身体。
“放肆!你竟然褪下了我的衣物!你、我一未出阁女子的清白就这么被你玷污!”
楚落又气又羞,心中则是绝望难过。
她最在乎的不是清白,而是要是圣上知道了她失去了名节,降下盛怒,楚家会怎么办?
东宫太子妃失节,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搞不好就会诛九族。
黎洲看楚落就跟川剧变脸似的。
一会儿霸气凌人,一会儿如被蹂-躏的小白-兔一般啜泣,挑起眉毛。
她这回装疯还挺有意思。
黎洲打消了离开的心思,走近楚落,大手抬起她的下巴。
“谁说你未出阁?我是你结婚三年的丈夫。”
不过说到玷污,黎洲眼眸一眯,浑身气势压迫。
今晚酒吧里的那些男男女-女倒确实玷污。
他同楚落联姻三年没有感情,为了讨老爷子欢心,他就像饲养宠物那般养着她。
楚落不满意这般不对等的关系,自进门后就作天作地。
一开始只是买买买,花他的钱、在外乱投资生意,搞出一屁股债。
黎洲不生气、不责罚,空气一样的无视。
结果她就变本加厉,开始穿得花枝招展在外面勾-搭明星男模。
此前被黎洲下属监视着,楚落有贼心不敢做真。
今晚她竟穿着这身衣服钻入全荣城最豪华的酒吧!
要不是他赶来及时,这女人就会被酒吧里的狼匹围着伙吃了。
黎洲想到他到达酒吧的时候,酒保正给楚落的酒杯里下药的场面,心中怒火直烧。
夫妻二人就算再没感情,他也不是冤大头,不可能接受妻子红杏出墙这件事。
黎洲掐楚落的力气愈发用力,压着声音警告:
“楚落,你可以装疯卖傻逃避责罚,但今晚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还敢跑去酒吧,就算不离婚,我也有其余的方式能管教你。”
楚落反抗:
“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区区男伶——呀!”
楚落惊呼,就见男人一用力,他整个身子坠入到黎洲的怀抱中。
黎洲眉眼阴暗如深渊,语气危险:
“楚落,看来我要让你好好记清楚,我是你丈夫。”
语落,他霸道的唇舌封住楚落的嘴巴,叫她再也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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