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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僵滞。
  这是自麒麟去世以来,江玲烟第一次提起麒麟的名字。
  虽然还有些颤抖但好歹没有立刻哭出声来。
  贺文景见两人神色一沉,十分悲痛的模样,有些奇怪的问:“麒麟是?”
  周安年想拉住他,让他别问,江玲烟却摇了摇头:“安年哥,我没那么脆弱。”
  她看着贺文景,解释道:“那是我警犬,五年前为了救警队,牺牲了。”
  这短短一句话,江玲烟却像是耗费了全部的力气才能说出。
  说完后,仿佛失去了力气般倚在床头,握住筷子的手微微发抖。
  麒麟这个名字像是禁区,这些年一直深埋在她心间。
  仿佛是埋在肉里的一根刺,虽然平常不会痛,可一旦想到那些相关的事,这刺的存在感就十分鲜明。
  刺仿佛利剑,将她的心戳了个对穿,碰到也痛,拔出也痛。
  “你想好了吗?”颤抖的手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包裹,传来让人安心的力量。
  江玲烟猛地抬眸去看,对上一双凝重的双眸。
  是周安年。
  他面容俊秀,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希望这是完全出于你自己的想法……”江玲烟听着周安年镇静的话,几乎能从他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而不是受秦允珩影响。”周安年说完后半句,缓缓放开自己的手。
  江玲烟眼眸中朦胧的泪让他心中一颤。
  他知道麒麟对于江玲烟的意义,也知道训犬对于她而言与麒麟是捆绑在一起的概念。
  如果她能自己走出来,当然很好。
  但如果只是为了向秦允珩证明些什么,那对麒麟对江玲烟而言,并不公平。
  江玲烟的心猛地颤动。
  她从不知周安年竟然这样了解她。
  训犬的事,确实有和秦允珩赌气的成分。
  江玲烟心虚的垂下眼眸,低头吃饭,说:“我再想想。”
  周安年点了点头,看着江玲烟这幅模样,眼眸沉重道:“如果你下定决心要去,我会陪你一起。”
  江玲烟点了点头。
  贺文景看着周安年这副模样,眼眸一闪,推了推眼镜。
  ……
  深夜。
  窗外月色如水,星影阑珊,树影婆娑,在园中的投影仿佛水荇交横。
  白日燥热的蝉鸣在此时尽数消了声,不过几声蛙叫,被清风送进江玲烟室内。
  窗帘轻旸,与被手抓的紧皱的床单,一起彰显着江玲烟的不安。
  江玲烟紧闭着双眼,额上却满是冷汗,眉头紧皱,仿佛陷入了一场噩梦。
  梦中,黑暗仿佛无边的薄雾将江玲烟笼罩。
  她好像遗失了很珍贵的东西,于是拼命地跑,拼命地跑想找的丢失的东西,却怎么都找不到。
  雾在无限蔓延,将她的感官尽数掠夺,天地间的一切都让她惧怕。
  江玲烟扯着脖子,似乎要说出些什么。
  她冥冥中有种预感,好像只要喊出那个名字,一切黑暗束缚都会散去。
  黑暗愈演愈浓,在她身边成为令人窒息的雾气。
  她也终于想起那个名字——“麒麟!”
  一声呼喊下,一个身影如矫健神兽从天而降,带着闪闪金光将黑雾都退散。
  麒麟……
  江玲烟喃喃道。
  梦中的她神色一喜,刚要与麒麟一起跑向光明,黑暗却突然向着麒麟涌去。
  麒麟被黑暗淹没,江玲烟猛地一颤,还来不及阻止,便听一声巨响。
  金光一闪,黑暗尽数退散,整个世界如天堂般澄净透明。
  “麒麟——”江玲烟心中一颤,猛地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双深潭般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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