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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用磨盘磨成豆浆后还要带回去经过几道工序才能做成豆腐,常氏在家里提前调好了卤水,忙乱了整整一天豆腐才做好。
陈二牛装了几块送去老宅,陆安宜颇有怨言。
“咱们辛苦做的豆腐给爷奶吃是应该的,可大伯家年年都不磨豆腐,单等着咱们送去也太过分了吧。”
“别这么说,”常氏不赞同的看着陆安宜,“给你爷奶送是咱们家的孝心,是咱们应该的,至于之后你爷奶是自己吃,还是给你大伯堂哥吃,那是你爷奶的事情,不是咱们该管的,明白吗?”
陆安宜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说道,“好吧,我以后不说了。”
“你呀,”常氏点了下她的鼻子,“以后这样的话别当着你爹的面说,免得他难过,知道吗?”
“我知道了娘,”陆安宜搂着常氏的手臂撒娇,“娘,豆腐做好了,咱们今天晚上做什么好吃的?”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想到好吃的就忍不住要流口水。
“馋猫,晚上用荤油给你煎两块豆腐,再做个豆腐汤,行不行?”
“太行了,谢谢娘。”陆安宜大声说道。
“谢谢娘。”大宝也在一旁跟着学道。
“这是我娘,你不能乱喊,知道吗?”陆安宜看着大宝说道。
“我娘。”大宝点点头,像是肯定自己的话一般,还顺便转头看着常氏露出个灿烂的笑来。
“是我娘,不是你娘。”陆安宜反驳他。
“我娘,是我娘。”
“不是你娘,是我娘。”
“我娘,是我娘。”
“都说了是我娘,我娘。”陆安宜逐渐暴躁,大宝依旧龇着一口大白牙对着常氏笑的甜美。
“好了,好了,”常氏出来打圆场,“你跟他争什么,他还是个小孩子罢了。”
“可他看起来比我还大。”陆安宜有些不乐意。
“他就是小孩儿性子,你别跟他计较啦,”常氏说道,她把大宝叫来自己跟前,伸手摸摸大宝的头发,“你跟小燕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啊。”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割肉,买酒,杀鸡,蒸馒头,到了三十那天早早起来,陈二牛带着大宝贴门神,常氏跟陆安宜则是准备年夜饭,一家人晚上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吃了晚饭。
“一会儿咱们出去放炮仗啊,大宝敢不敢点?”陈二牛问道。
大宝听到放炮仗眼睛都亮了,他连连点头,先前他都是看旁人点,从来都没有近前过呢。
小山村的热闹是大宝没有见到过的,小小的村子一共也才一百来户人家,家家户户都认识,孩子们也不嫌冷,拿着烟花爆竹在大街上玩耍,大宝生的好看,陈二牛买的烟花爆竹又很多,大宝没一会儿就跟孩子们打成了一片,一直跑的浑身都出了汗才被陆安宜给硬拽回到了家里。
“还要玩。”大宝期待的看向门外,他刚刚交了许多好朋友呢。
“你都出汗了,大过年的当心染了风寒。”陆安宜说着拿着布巾帮大宝擦汗,大宝就安静的站着等着陆安宜伺候,“还真是个少爷。”陆安宜嘴里嘟囔道。
“好了,天色太晚了,你们年纪小熬不住,快去睡觉吧,明日早起要出门拜年呢。”常氏说道。
“还要玩。”大宝眼睛眨都不眨的往外面看。
“夜色深了,大家都回家休息了,明日再玩吧。”
大宝走到门口往外面看,见自己刚刚结识的小伙伴果真都回家了,这才慢慢的挪了回来。
大年初一,一早陆安宜穿戴一新给陈二牛和常氏拜年。
她跪在地上给两人磕头,“给爹娘拜年,爹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大宝看到后也急忙跪在地上,学着陆安宜的模样磕头。
“爹娘事事如意,长乐无极。”
陈二牛和常氏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陈二牛开了口。
“好,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分给了两人,大宝拿着翻来覆去的看,最后珍惜的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准备一下,咱们一会儿去你们爷奶那边过年。”
这边陈二牛家里团聚和乐,京城皇宫却是一片低气压。
“废物,都这么久了连个人都找不到,朕养着你们做什么吃的?”建武帝带着怒气质问,“再找,找不到大宝朕诛你们九族,大宝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通通去死。”
皇后那边也是一片安静,今日本是朝廷命妇进宫向皇后拜年的日子,也是后宫妃嫔一年中难得的与家人见面的日子,然而皇后娘娘愁容满面的坐在凤座上,底下的命妇们谁也不敢开口说话,今年不止宫宴取消,一切庆祝的宴会都无人敢参加,生怕行差踏错惹了上面两位的不满。
承安王府中也是一片死气沉沉,王爷不见了,虽说现在处置的旨意还没下来,但众人都明白,若是王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只怕一个都别想活。
有胆子小的甚至早已经偷偷哭过许多次,往年里欢喜庆祝的日子如今像是催命符一般沉沉压在众人的脑袋上。
陈家老宅,陈小山一早换上新做的衣裳,他有些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衣角。
“娘,这件事行得通吗,二叔只怕不会答应吧?”
“放心吧,我都跟你爷奶商量好了,”沈氏笃定的说道,“这可由不得他们不答应。”她帮陈小山理了下衣襟,“一会儿等你爷奶开口,你看着时机,只要你二叔犹豫,你就给你二叔跪下磕头,他不答应你就别起来,再加上你爷奶帮忙劝着,这事指定能成。只是儿啊,”沈氏看着陈小山的眼睛,“你可别忘了,你是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今后可不能忘了娘。”
“哎呀娘,看您说的,儿子过上了好日子自然多多孝敬您。”
常氏跟沈氏一道在厨房里忙活,陈二牛坐在正房,陈家老两口正在劝说。
“二牛啊,小燕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我们是你亲爹娘,总是要为你多做打算的,”陈老爹说道,“小山这孩子是你看着长大的,又是咱们自家的男丁,等我跟你娘百年之后,你有小山在身边尽孝,我们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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