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坐在妆镜前,轻轻的将面纱揭下。
脸上印着横七竖八的抓痕,有的已经开始结出黄色的不明物液体,光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恶心极了。
王语嫣抚摸着自己就像是地狱修罗般的面孔,“啪——”妆台上的铜镜被狠狠摔在地上。
门外的春桃听见响声,抖了抖身体。
每次王语嫣生气都会在房间里摔东西,有的时候还会拿她们这些贴身奴婢出气,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不敢在背后说主子坏话,况且被王语嫣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顿折磨。上月那投井自杀的侍女就是被王语嫣折磨的受不了跳了井的。
旁人都只道王语嫣小姐好脾气,但只有真正接近她的人才知道王语嫣有多狠毒,可以说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春桃。”
春桃听见王语嫣在房间里叫自己低着头走进了房间。
“小姐。”春桃无意间抬头瞧见了王语嫣的脸,眼眸里划过一丝惊恐。
春桃害怕王语嫣会拿自己出气迅速将自己的头又低下。
“怎么,被我丑陋的样子吓住了连头都不敢抬了吗?”王语嫣看着春桃的眼神里像淬了毒一般的怨毒。
春桃低着头辩解“小姐我,我没有。”
王语嫣瞳孔里印着春桃光洁的侧脸。王语嫣越看越觉得自己面前的这张皮肤刺眼。
“嘶~小姐。”春桃吃痛捂着自己的脸无错的看着疯狂的王语嫣。
“啊——小,小姐。”
王语嫣将春桃的那张小脸挠的和自己差不多了方才站起身停住了手,“春桃这不过是我对你小小的一点惩戒罢了。”
春桃跪在地上,捂着自己被王语嫣抓得不堪入目的脸连连磕头,“是,奴婢谢小姐教诲。”
王语嫣看着春桃和自己差不多难看的脸,疯狂的嫉妒心才稍稍的平和下来。
“你,陪我出去一趟。”王语嫣将首饰盒里几两碎银子放在衣袖里,站起身。
今日街道上的人比往日似乎更加的热闹,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可不知道是不是王语嫣的错觉,街上的氛围却有点奇怪。
王语嫣带着春桃经过旁边的一个小茶摊。
“哎~你们听说寒王的事了吗?”
王语嫣一听那人提到了寒王这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夫婿。王语嫣停下脚步也竖起自己好奇的耳朵。
对于寒王王语嫣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前些日子寒王打了胜仗回朝。
“寒王?寒王怎么了?”
“你不知道啊?听说寒王双腿已经残废了。”
“啊?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了,寒王殿下可真够可怜的。”
“切~这有啥好可怜的,寒王虽然说保护了天禹国,可他每年都会吃掉好几万人以上。”
“吃人肉?”
“对啊,听说寒王就是每天以这些人的鲜血为生。”
“不会吧?”
“怎么不会了,我打更的时候从寒王府经过,总会听到里面传出的哭声。”
“那寒王真是太可怕了。”
“还不止呢,听说寒王还是断袖呢。”
“我怎么听说京城第一才女被赐婚给了寒王。”
“唉~这姑娘嫁进寒王府铁定是没有活路咯。”
“造孽啊~~”
“嘘~,你们都小点声皇家之事也是我们平头百姓能够枉议的。”
王语嫣站在旁边听着茶客间的对话,心里害怕得要命。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皇上会把自己许配给寒王更没有想到寒王会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
不,她一定不能嫁给寒王。她要想一个办法……
“这位小姐,你要来碗茶水吗?小姐,小姐?”
茶铺的小二接连叫了王语嫣好几声也不见对方有半点反应。
身后的春桃拉拉王语嫣的衣摆,“小姐?小姐?”
王语嫣回过头,“春桃我们先往西郊去一趟。”
西郊外建有一神秘的杀手组织,名为“地煞阁”。只要你支付的起足够的金钱,无论你想要任何人的性命地煞阁都能够帮你完成。
自“地煞阁”出道以来接手的事从来就没有失手的。
天禹皇害怕地煞阁会威胁到自己的皇位多次派兵绞杀奈何都失败了,这几年“地煞阁”的势力也愈来愈壮大。
春桃也不敢多问什么,跟着王语嫣一起来到西郊。
门外的黑衣守卫把春桃留下只将王语嫣带到一间雅间并让她稍等片刻自己去通报阁主。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一位带着红色彼岸花面具的男人推门缓缓的走了进来,同样身上的黑袍上也印着大朵大朵鲜红的彼岸花。
妖艳而又魅惑。
“王小姐今日来我这地煞阁所求何事?”面具男人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魅惑人心的妩媚意味,让人觉得浑身都开始变得酥软起来但又会产生一种来自心底的害怕。
王语嫣定了定心神勉强让自己恢复镇静,“我想让地煞阁的人帮我换人。”
“哦?”面具男人也来了兴趣,地煞阁向来都是做杀人的买卖,今天这换人的还是头一回听说。
“我想在我成婚之日将新娘换成我的表妹姚轻言。”
“呵呵~听起来还真是有趣。”面具男人轻捻着茶壶,“本座今日便接下你这任务,不过至于这银子嘛——”面具男人拉长了尾音。
“无论阁主你要多少我都给你。”王语嫣生怕地煞阁反悔,赶紧开口补充。
面具男人偏头看了一眼王语嫣,“王小姐似乎很有钱?”
王语嫣低下了头,说实在的她现在真没什么钱,为了让外人觉得她俭朴大方。平日里都是穿着素衣就连一件像样的头饰也没有。
面具男人轻蔑一笑,“这银子本座今日就不收你的了。”
王语嫣猛然抬头不敢置信,不收她银子?!
她,她刚刚没听错吗???
“怎么,不乐意?”面具男人邪佞问道。
“没有,没有,小女子多谢阁主出手相助。”
等到王语嫣离开,面具男人身边的人不由得好奇问,“阁主,怎么不收她银子呢?”有钱不赚这不是傻子吗?
“呵呵~”面具男人轻笑一声,不搭话。用手拨动着茶杯里漂浮的几张茶叶使他们搅合在一起。
他倒是想看看寒王、诺王、天禹皇这几人谁更厉害。
他这人除了爱钱还爱看热闹。
“煞一,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面具男人交代完煞一,便迈着自己的步子离开了房间。
王语嫣带着春桃来到药铺。
“大夫你帮我开一些治皮肤伤痕的药。”
一位年迈的老人走过来,“小姐,能让老夫看看是什么症状吗?”
王语嫣为难的看看四周的人但也顾不得那么多,将自己的面纱揭了下来。
老大夫认真的看了看王语嫣的皮肤,“小姐可能是对什么花粉过敏导致的吧,这是一些修复抓痕的膏药每天早晚各涂抹一次,最多半月就能痊愈。”
“那大夫这会留下疤痕吗?”
老大夫如实回答说,“有的地方的疤痕会留下,不过一月半左右也会消失。”
听见瘢痕会消失王语嫣这才放下了心。
寒王府。
南宫寒正执卷在书房看书。
窗外的阳光通过窗台照进书房里,几摸光束打落在南宫寒光洁的侧脸上,渡上一层薄薄的光辉。
按理说,走进这样的画卷里应该会让人感受到温暖。
可是,有南宫寒在的地方永远都是冷的打颤的低气压。
忠伯刚一进房间就打了一个激灵,“王,王爷。”
“何事?”南宫寒继续埋头看自己的书卷。
“今天是否就要去将军府下聘?”忠伯没想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看见王爷成婚,心里比南宫寒本人还要欣喜。
“嗯。”
“那老奴这就去办。”他一定要给王爷办一场史上最风光的婚礼。
“一切从简。”南宫寒谈谈的吐出几个无关痛痒的字。
“啊?王爷这……”忠伯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是抬头看见南宫寒冰山一样的神情。也就明白过来了。
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只得按照南宫寒的要求去办。
于晨正往南宫寒的书房走,看见忠伯满脸郁闷的样子,好奇问道;“忠伯你这是怎么了?”
“唉~”忠伯重重的谈了一口气,将南宫寒吩咐自己将婚礼简操简办的事情告诉给了于晨。
于晨只是宽慰了忠伯几句便离开了,王爷这颗铁树能开花?才乖呢!
“王爷,事情已经办妥了,”
“嗯,将上次挑选的几个人叫进来。”
几人都到了的书房,南宫寒才将手里的书卷放下。
“本王成亲之日,你们只需要协助王语嫣把将军府小姐姚轻言安全无误的换进花轿。”
底下的几人惊了,他们家的王爷这是打着成亲的旗号光明正大的抢人啊。
啧啧啧~~真不愧是他们家的王爷。
令人——崇拜!!!
事情都交代完备,南宫寒独留下于晨。
南宫寒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沿,按照他的计划王语嫣听了街上的那些谣言,一定会想办法脱身。而她没势没权一定会找人帮忙……他倒是好奇。
“本王大婚当日你就去盯着王语嫣,看是谁在背后帮着她玩“偷梁换柱”的游戏。”
“是。”于晨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