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州人品好,人缘也好。
许多人比他自己都还操心他的感情问题。
姜娇娇淡定点头,神色毫无变化:“对,我爸快过生日了,准备回家看看。”
祁淮州的神情缓和了许多:“那你准备回去多久?”
“看吧,不一定。”
祁淮州没有多想:“那你帮我和叔叔阿姨带个好。”
他走上前,和姜娇娇并肩走着。
“对了听雪,李铭过两天结婚,你打算送什么?”
“昨天我已经给他对象送了两尺布和两本书过去。”姜娇娇回答。
“怎么没告诉我?”祁淮州一愣。
姜娇娇笑了笑:“我也忙,没来得及。”
走到岔路口,祁淮州说:“我要去二厂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今天不用等我吃饭了。”
其实姜娇娇早就没有等了,但她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看着祁淮州离开的背影,姜娇娇自嘲一笑。
不管她说什么,撒谎也好,随口胡诌也罢,祁淮州都信。
并不是因为他信任她,只是因为从没将她放在心上罢了。
李铭婚礼那天,祁淮州和姜娇娇一起去参加。
走到小饭馆不远处,他们便看到李铭和他媳妇站在门口迎宾。
两个人胸前都戴着大红花,看着喜庆又精神。
“阿斐和许老师来了啊,快请进,老张他们早到了,最里边那桌,等会儿我来敬酒啊。”
李铭给祁淮州指了指位置,继续忙去了。
饭桌上都是祁淮州的同事,姜娇娇也都认识,一一打了招呼。
大家推杯换盏,乐乐呵呵的边吃边聊,十分热闹。
宴席过半,李铭端着酒走来:“同志们,我带着我媳妇儿来给各位敬酒了,谢谢大家伙儿今天赏光啊。”
他说完,桌上的人纷纷端起酒杯说着祝贺的话。
“恭喜,好好对你媳妇儿。”
“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姜娇娇也端起酒杯送上自己的祝福:“祝贺你们喜结连理,白头偕老。”
“要不说还是老师有文化呢,看我这张破嘴,就只知道说恭喜两字儿。”
“啥时候吃程工和许老师的喜酒啊?”
祁淮州避而不答,李铭打圆场:“喝酒喝酒。”
多喝几杯后,李铭酒劲儿上头,把手搭在祁淮州的肩膀上感慨:“阿斐,兄弟也替你可惜啊,当初你和若清感情那么好,就差那么一步,她却得了病……”
祁淮州眼眸暗了暗:“你喝醉了。”
李铭梗着脖子摆手:“我可没醉……陈若清要是还在的话,你两现在估计孩子都打酱油了。”
他媳妇用力拍了他一巴掌:“你能不能别说了,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骂完又不好意思地看向姜娇娇:“对不住啊听雪姐,他喝多了,你别放在心上。”
姜娇娇朝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走到今天,她已经不会再为了这么几句话就觉得痛苦难过了。
李铭红着脸:“我再说最后一句,兄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得朝前看啊。”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许老师这么好的姑娘……”
李铭打了个嗝,人摇摇晃晃起来。
周围的人看不下去:“酒量太差了,李铭媳妇儿,快扶他去休息吧。”
祁淮州始终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等到吃完饭,外面已经彻底天黑了,姜娇娇和祁淮州一起往大院走。
滨江近来降温,冷风迎面吹来,直往脖子里灌。
两人一路无言。
直到走到门口,祁淮州看了眼天上月亮,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很轻。
“姜娇娇同志。”
“要不……咱俩也结婚吧。”
姜娇娇僵硬一瞬,随后歪头揉了揉太阳穴。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喝了酒这风一吹有些头疼,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