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关心,这等小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赵渊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乐,我的心却像被一层阴影笼罩,头脑也有些昏沉。
“唉!赵将军乃国之栋梁,你的婚事怎么能是小事呢!一道圣旨的事。如果赵将军怕过意不去,朕想跟你讨一样东西做交换。”
“皇上言重了,不知您想要什么?”
慕容瑾笑意盈盈地看向了我,我不由得心头一颤。
他把腰牌顺势放到了我手上:“听赵将军说,他是你从民间买的侍从,不知朕可否替他赎了身?”
“皇上,他就是卑职从戏班子里买来的,身份卑微,对皇宫礼仪不甚了解,若长久侍奉在您身侧恐有不妥。”
“赵将军说笑了,朕觉得他很机灵,和他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更何况,朕只是替他赎身,至于他愿不愿意陪在朕身边,朕还是尊重他自己的意愿。”
“多谢皇上厚爱,卑职是赵将军的兵,自然也是您的兵。赵将军多次救卑职于危难,待卑职极好,又替卑职赢得了您的厚爱,是卑职的恩师。师恩难忘,卑职愿留在赵将军身边报师恩。”
我开口替赵渊解了围,再看向他,他脸上却无半分喜色。
难道他希望我成为慕容瑾的贴身护卫?
“罢了,既如此,朕也不再勉强你,这腰牌你拿着,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朕。”
我推辞不过,只得暂时将腰牌收了下来。
慕容瑾专注地处理着我的伤,四下无声,气氛空前诡异,好在大美及时赶来。
“小,公子,你怎么样了?”大美慌张地跪倒在床前。
“我没事大美,你快起来。”
大美擦干眼泪,朝慕容瑾叩头:“多谢皇上,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救了我,我怕早已生死难料。”
慕容瑾朝她点头示意,再看向门口时,面色阴沉。
“来人,把费觉给朕带进来。”
8
此时的费觉没有了刚刚趾高气昂的模样,脸上满是淤青,头发散乱,连他调戏大美的手都被砍了下来。
脚上也被绑上了铁链子,就这一会儿工夫脚已经磨出了血。
“皇上,奴才知错了,求您饶了奴才吧!”
“朕可用不起你这样的奴才。连朕的人你都敢动,简直胆大包天。”
我看向慕容瑾,此刻的他好似比上一世更加杀伐果断了。
尤其是眼神,平静的表象下,是让人不敢直视的帝王之气。
“你说,你想怎么处置他?”
扭头看向我时,又是温柔与谦逊。
我被他极端的两面吓到,颤巍巍地开口:“全凭皇上定夺。”
“好,那就给他处以极刑。”
所谓极刑就是将人倒吊起来,等血液充盈流经喉咙时,再开刀放血。
犯人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被慢慢放干,一点一点感受逝去的生命,趁犯人意识迷蒙之际再丢进温热的油锅,慢慢煮沸,直至死亡。
这个极刑是给十恶不赦的罪人准备的,放血油炸是为了炸干尸油,再丢入万骨窟,喂养传说中的大临国守护神。
虽然费觉可恶,但施此酷刑属实还是过重了。
费觉不住地跪倒求饶,慕容瑾依旧不为所动。
“至于宫人坊的一干人等,让他们亲眼见证费觉的下场,为费觉送行后,全部处死。”
“皇上,奴才知错了,求您给奴才个痛快吧!”
费觉被拖走,地上是他断臂后留下的一摊血迹。
看着那摊血,我想起了赵渊死前源源不断咳出的血。
一时恍惚,我便晕了过去。
我睡得很不踏实,耳边有各种声音,熟悉的,陌生的,可我都听不清。
“赵渊!”我猛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