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南得逞似的冷笑了一声,“怕了?这不是你期望的,还怕什么?”
谁期望的,这有什么好期望的?
真以为你的怀抱很值钱?
我才看不上呢。
姜渺在心里翻了一百个白眼。
表面上当然要装作兴奋又害羞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有些不太好意思,”姜渺勾住他的脖子,朝他眨眨眼,“咱们还是含蓄一点比较好。”
时聿南手上紧了紧,抱着她往停车场走,“在我面前,别装。”
刚走没两步,姜渺觉得腰上一阵疼痛,“等等……”
她让时聿南停下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摸到了他的手腕。
“你手上的东西硌到我的腰了。”
是那串佛珠。
时聿南晃了晃手腕,将佛珠往上挪了挪,接着往停车场走。
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姜渺却充满了好奇,“你为什么总是带着佛珠,你信佛?”
“没有,”时聿南轻描淡写,“只是带着它能让我安心。”
“安心?”姜渺接着试探着说,“是因为你做了什么问心有愧的事?”
说话间,时聿南已经抱着她到了车前,在开门后,他将她抵在车身上,看着她的眼睛,“姜渺,你越界了。”
哪怕是情人,也没资格问他这种问题。
更何况是姜渺这种只是睡过一次的“小学妹”。
她没有资格过问时聿南的事。
当然,姜渺什么都不怕,时聿南越是躲,她便越是要前进。
并不着急坐进车里,她那只还缠着绷带的脚轻轻勾住时聿南的腿,朝他眨眨眼,“如果学长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解决呢?”
时聿南没理她,开门将她扔进副驾驶座里,“今晚好好表现。”
刚要起身离开,看到她嘴角红红的,又皱眉问了句,“你化妆了?”
“是呀,这你都能看出来,眼神不错嘛。”
“在医院住了快一周,还有心思化妆,我看你这伤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时聿南这话听起来可不是夸奖。
姜渺微不可闻地撇了撇嘴,“还不是为了今晚不给你丢人,得让自己漂漂亮亮的。”
有些委屈的样子。
看着她这模样,时聿南意识到刚刚自己那句话是有点冷漠,刚想道歉,事实又证明,他想多了。
面对姜渺这样的人,实在不应该有心疼她的情绪。
因为下一秒,她接着说,“虽然我天生丽质,就算不洗脸素面朝天,也足以让人惊艳,放心吧学长,今晚一定让你达成心愿。”
她甚至不顾脚踝的不便,探出半个身子,去拍了拍时聿南的胳膊。
收回手时还不甘心,有意无意地碰了碰他手腕上的珠子。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像是木头,粗糙得有些扎手。
坐上车坐好后,时聿南没有马上走,而是打开手机,点开某个新闻软件,递给姜渺,“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
姜渺接过手机,第一眼便看到了屏幕上的一张照片。
虽然光线昏暗,她还是一眼认出上边的女主角是自己,男主角……是时聿南。
“这是我和你?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姜渺努力回忆了一下,确实想不起来,不光对照片没印象,看着周围的环境也是陌生的。
时聿南点了支烟,轻轻吐了个烟圈,“这是那天你和唐济在酒吧喝醉,我带你回家的时候被偷拍的。”
那天姜渺只喝了小半杯酒,就醉得不省人事。
怪不得完全没印象。
她接着往下看。
内容比照片还要惊悚。
“时暮集团大少爷几月前回国,无心事业,身边女人众多,近日与某剧团知名芭蕾舞演员传出绯闻,时暮集团发言人称并不知情,大少爷所做的一切事都与集团无关。”
短短两段话,信息量巨大。
姜渺吸了口冷气,“我们被盯上了?你猜到是谁了吗?”
“没有,”时聿南摇摇头,“这事儿对我没有造成什么困扰。”
“我看你是树敌太多,猜不过来吧。”姜渺开了句玩笑。
时聿南掐灭了烟,“听你这意思,你也没觉得是困扰?”
“没有啊,”姜渺耸耸肩,把手机还回去,“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舞蹈演员,这种谣言我见得多了,要是每个都放在心上,早就呕死了,放心吧,既然要做公众人物,这点小小的压力我还是能承受的。”
“你还挺自恋。”
“和学长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谁也不输给谁。
“怪不得那天时辰海会突然生气,看来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奇奇怪怪的新闻。”
姜渺突然想到这件事,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生气?生什么气?”
“他怀疑我是你的情人,所以生气,”姜渺一本正经,“学长,咱们要不要和你弟弟好好解释解释呀,你们要是因为我闹得不愉快,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装,接着装。
时聿南侧身过来,捏着她的下巴,“真就那么想做我的情人?”
“反正绯闻已经出了,白白被冤,岂不是很惨,”姜渺扬起下巴,坦然接受时聿南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做学长的情人,需要什么条件?或许我可以试试看?”
时聿南突然放了手,“不必,你达不到要求。”
“为什么?”
“因为我身边的女人,我说了算。”
说完这一句,时聿南终于发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姜渺气得翻了个白眼。
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狗男人!
丽都酒店里,何肆和姜流云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只是他俩习惯了作为东道主,就要提前到,好准备着张罗前期工作。
“其实对这个项目我还有很多疑惑,并没有完全接受。”何肆说。
姜流云点点头,“我知道,这次你是给我面子才应下来的,但是你也清楚时聿南是个有能力的人,或许可以选择相信他一次呢。”
“男人一旦与女人有关系,便会有了软肋,我是担心……”
何肆朝姜流云看过来,抿了抿唇,“那个姜渺,不是个简单人物。”
他想到的是红酒庄的品酒会。
姜渺明明是作为时辰海的女伴出席的,最后却和时聿南缠在了一起。
她一个小女生,竟然惹得时家两大少爷为她豪掷百万。
这样的人,的确不简单。
何肆阅人无数,看人自然很准。
他隐隐有担心,总觉得时家这俩少爷,都会栽在姜渺一个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