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公主琉璃以国宾礼的形式在萧辞书带领的军队开路下,一路十分顺利地迎接进宫。
一众大臣随着圣上在大堂殿等待,随着护卫一声通传,谢挽音和其他人的视线也随着声音一同。
望去,琉璃在萧辞书的搀扶下走进大堂殿,郎才女貌,赏心悦目,让圣上好生欢喜。
“来了这便就是一家人,好生让辞书带你玩几天,好好感受我朝大好河山,定能给你留下深
刻印象”
“琉璃谢过圣上体恤,太子殿下待我十分友善,我想有太子殿下在身边,定能很快适应下来”琉璃面色绯红,语气娇羞,萧辞书与她握着的手,用指尖摩挲安抚她,好似一见如故,一眼定情。
后面再说什么,谢挽音也没有再细听下去,那种眼神,那种安抚,萧辞书从未对她这样过,看着着实刺眼,心烧得慌也不愿再看,低头盘算着还有多久散场。
终于等到萧辞书要带人离开,谢挽音才终于抬头。
可当其从她身边路过时,他扫视来的眼神疏离得像在看陌生人。
与适才对待琉璃善解人意的模样大相径庭,这是嫌弃她在场的意思?
等人群散去,谢挽音仍在回忆刚刚那个眼神,如坠冰窟。
此后,谢挽音更加卖力,恪守自己的分内工作,夹杂处理着宫内越传越离谱的疯言疯语,听到太子、太子妃二字转头就走,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谣言传播速度仅凭她一人怎能消除殆尽,终究还是传进了南阳公主的耳朵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当谢挽音被挡住去路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被围成了个圈。
“南阳公主顺遂,臣尚有要务在身辛苦公主让出一条小路来...”
谢挽音毕恭毕敬,琉璃居高临下上下打量着谢挽音,挑起眉头语气里带着轻蔑:
“你就是谢挽音?也不过如此。”
谢挽音赶时间,也没有闲心扯皮,不明白她这莫名的恶意来源,明明她们素未谋面无冤无仇
“臣身为女官风里来雨里去,自是没有公主矜贵。”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嘲讽我吗?!”
琉璃心高气傲惯了,说出去的话何曾还有被怼回来的道理,看待谢挽音更加不顺眼:
“臣没有。”
“我初来乍到,最近总听到有虫子在我身边飞来飞去扰人得很,所幸太子殿下怜惜我,担心
我异国他乡不适应处处跟随,说起来也真是甜蜜的烦恼。”
谢挽音皱起眉头,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示威吗?
看穿了琉璃这单纯的炫耀模式,谢挽音识相地附和着:
“太子和太子妃才子佳人天仙配,本就是幸福恩爱,羡煞旁人。”
“所以他以前跟你在一起时,也是这样对你的吗?”
琉璃顺势而为,一句话打得谢挽音措手不及,两人的仆从和下属倒吸了口气。直击火药味现场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或许是听到些什么玩笑误会了,我不过是辅佐太子的一介普通流官,怎配得上如此待遇。”
能屈能伸和直面硬杠的后果谢挽音还是清楚的,没有必要为了一时意气搭进去自己的前途。
“骗人,宫内谁不知道你效忠太子的目的,现在位置被我抢走了你其实气疯了吧,死了这条
心吧,就算没有我,辞书也不可能迎你过门的。”
琉璃口无遮拦将那一层遮羞纸捅得破烂,提高的嗓门也将谢挽音的脸面如同草芥践踏在地上羞辱,周围人哪敢吭声,现场安静得咽下的口水声都清晰可听。
“怎么回事?”
僵局被不远处走来的萧辞书打破,走上前的他看着对面的谢挽音心中一怔,明显有些意外
“你在这做什么”语气仍旧冰冷
“臣奉命去后宫...”
谢挽音刚准备开口回答太子问题,被琉璃生生打断
“我在这走得好好的,谢女官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便与谢女官攀谈了几句,只是没想到从她
口中得知了一些不得了的事...”
这不说还好,话口一出谢挽音成了箭靶子,萧辞书眉头紧皱在一起,语气温怒愤愤:“你和公主胡说些什么?”
谢挽音没有解释,目送着太子与太子妃离去,男人头也不回,让谢挽音莫名自动去领克扣半年的俸禄和惩罚,耳边响起萧辞书刚刚没有温度的话语: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下次不必再理会当真。”
无关紧要的人...
曾经花在他身上的时间精力金钱人脉送他登上太子之位,如今也只是无关紧要之人。
心中的凉意更甚,工作的心情全无,打发着下属替自己往后宫去,等所有人散去,刚刚还算
拥挤的小道如今剩她一人。
“我们谢官怎么受欺负了?这漂亮小脸蛋可怜兮兮的”
萧晟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像个看笑话的人,还来落井下石踩几脚。
“看来安王殿下是真的闲,无时无刻观察臣的动向呢”
谢挽音实在没心情与他周旋,只觉得头疼得要命。
相比起萧辞书的冷漠,萧晟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才让她感到危机,太过自来熟没有边界的人,
往往心机最深。
“都说了,以后跟我吧,我绝不亏待你,跟了我你再也不用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