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笙如果还活着，只怕此刻已经忍不住想给程安安一巴掌。
可她现在死了，只能对着程安安咬牙切齿：“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对着江京樾徒劳反驳：“你连这种瞎话也信吗？”
江京樾信了。
他沉下脸来，冰冷地说：“不用你去道歉，我会停了她的卡。”
他讥讽一笑：“没钱用了，她自然就回来了。”
赵慕笙瞬间心如死灰。
她憋屈地坐到江京樾的另一边，忽地想起这也不是江京樾第一次信这种话了。
两年前就有一次，一个经理胡说八道，说看见她和经销商在一起进出酒店，才拿下的项目。
江京樾甚至连调查都没调查，直接给她开出降职降薪的报告。
可哪怕他只要再用心看一下，就会知道那个项目的经销商其实是个女人。
所有人对她的诋毁，他总是照单全收。
助理敲门而入，将企划书放在桌上：“赵经理副手那边说，合同已经签完了。”
江京樾神情恢复了冷静：“看来这个项目有她没她根本不重要，换个人照样也能做好。”
赵慕笙猛地攥紧了手。
助理又看了眼程安安，面露为难。
程安安立刻善解人意地说：“京樾哥哥你还有工作要忙，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见。”
见程安安离开，助理才接着说：“这是福利院的催款清单，那边的负责人问这个月的补助迟迟没到账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江京樾皱着眉头，翻开清单：“我记得，我没有资助过福利院。”
助理又补充道：“出资的好像是赵经理。”
江京樾看着这一笔笔的捐款，最早就是从赵慕笙和他结婚开始。
他合上清单，嘲讽似的说：“还真是沽名钓誉。”
助理却犹豫地开了口：“但赵经理没有以自己的名义资助。”
江京樾一愣，翻开清单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写着。
——“以上捐赠，皆以江京樾的名义赠出。”
赵慕笙怔怔地回过头，看着那清单册子。
她没想用这份捐赠标榜什么，当时只是下意识写了江京樾的名字，还被向晚指着脑袋骂了‘恋爱脑’……
回想过去，又难免苦涩。
江京樾脸色却猛地阴沉下去，将清单全部甩至地上！
赵慕笙都被吓了一跳。
“她这是什么意思？我需要她这么做吗？”
江京樾呼吸急促，眼神冷箭一般射向助理：“今天之内，我要知道她的位置，否则你就和她一起滚！”
助理忙不迭地出门去了。
出门前，他犹豫着最后问了一嘴：“那福利院的事？”
江京樾眼神冰冷，毫不犹豫地说：“既然她是自愿的，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赵慕笙回过神，密密麻麻的酸楚随之涌上心头。
自愿……
的确，她是自愿的。
爱一个人十五年，所以做了太多的傻事，连被伤害都开始习惯。
一种空茫的无力包裹了赵慕笙，她望着江京樾，连责备都说不出口。
办公室忽地安静下来，江京樾的呼吸声忽地明显起来。
赵慕笙正想移开视线，却见江京樾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熟悉的铃声响起。
赵慕笙瞳孔猛地一震，又盯住他。
江京樾居然在给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