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听晚第一次主动向他提出要单独相处。
裴君牧神色极为受用。
他挥手遣退了身旁的手下,踏步出来,和沈听晚来到了院子外的竹林。
相对而立。
片刻,沈听晚盯着他那张漠然的面庞,冷冷吐出:“卑鄙。”
裴君牧的面色僵住,他双眸轻眯:“你说什么?”
“我说你卑鄙无耻!”沈听晚冷声怒斥,眼底一片冰冷,她嗤笑一声,“裴君牧,你现在变得好陌生,夫妻十年,你竟就真的连一点情分都不留是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毁了我,毁了我沈家,才能让你心里痛快是吗?”
沈听晚的句句质问,让裴君牧的面色也愈发难看。
他面色黑沉望着她,半晌冷冷嗤笑:“是,你说的没有错!我就是存心想找你的不痛快,我就是想让你向我低头而已。”
“沈听晚,你我都做过了十年夫妻,如今不过是让一切重归正路,有何不可?”
听到这句话。
沈听晚也在此刻陡然明白过来,她含泪看他,唇角带着几分嘲讽:“所以你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让我向你低头,为了让我答应你的求娶?”
裴君牧唇线紧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心在这刻骤然拔凉。
沈听晚看着他这张无甚表情的脸庞,压下眼底的汹涌,却终究还是忍不住怒斥一句:“你疯了?”
“裴君牧,你真是疯了!疯得让我陌生!”
“你生气,你恨我,情有可原,我理解!”
“可裴君牧,你的理想你的抱负呢?从前你对我再绝情再怎样,都是家事,都只能算你负心之举,在外你为官清廉,是百姓眼里的清正好官!”
“现在,你居然用你的官权来威胁我?裴君牧,你真的还认识你自己吗?”
沈听晚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从没想过,如今的裴君牧竟然会变得如此不择手段,他做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让她妥协,让她低头。
这是她从未见过裴君牧,偏激到了让她害怕的地步。
裴君牧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他神色冷凝,让人看不出喜怒来。
半晌。
裴君牧却是冷冷勾起唇角笑了声:“是又如何?苍蝇不叮无缝蛋,你弟弟若是没有做出这些伤风败俗的事来,又怎么会给我来威胁你的机会呢?”
一句话,堵住了沈听晚。
她心口憋闷,抬眼远远看了院子里的弟弟一眼。
“你到底想如何?”她语气软了下来。
裴君牧双手背在身后,眼底冰冷:“你知道的,你刚刚自己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你想要救你弟,那就用你自己来换。”
“只要你答应,你就还是我裴君牧的正妻,而如今,思晴已经随她夫君离开了京城,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会纳妾,我的后院只你一人,不正好吗?”
裴君牧语气沉沉,唇角勾起笑意。
可听在沈听晚的耳里,却是恶心至极。
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定定望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若是我不愿意呢?”
裴君牧的脸色陡然一变。
他静静望着她许久,忽地拔高了声音——
“来人!将沈容玉和徐月微这对奸夫淫妇带走!本官要公审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