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阮戴上班之前又替楚池换了创口贴,伤口比昨天晚上好了很多,有了愈合的征兆。
九点半左右,楚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李助理汇报工作的时候,看见楚总懒懒散散的姿势,撕开了手上的创口贴,盯着伤口,微微蹙眉。
紧接着就看见他用另一只手,将快愈合的伤口又弄开,沁了一些血出来。
没见过有人处理伤口是这样处理。
他顿时就卡壳了,“赵总……”
楚池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连忙紧接着道:“赵总那边,约了三点在公司见面。”
楚池一边听,一边将创口贴又贴上,等他说完了,心情看起来很是不错,“出去吧。”
李助理看了一眼他的手指,“楚总,需要联系医生过来处理伤口吗?”
“不需要。”楚池眼神示意他出去。
祁北望今天有事来找楚池,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他手上的创口贴,“削水果削的?”
楚池自然没说是做饭,站起身“嗯”了一声,接水后直截了当道:“以后不要约我喝酒。”
祁北望:“……”
他“啧”了一声,妥协加退让道:“行,不喝酒,聚餐总行吧?”
“不聚。”楚池没有一点犹豫的拒绝。
祁北望:“……”
他狐疑的盯着他,“阮戴真管这么严? 我怎么有点不信?看起来她对你也不怎么上心啊。”
“秦菲那天还跟我说阮戴性格很好,怎么到你这里像是换了一个人。”
楚池眸光幽幽的盯着,搁下水杯,冷声道:“有事说事,没事出去。”
祁北望当他恼羞成怒了,“嘿”了一声,翘着二郎腿道:“秦菲请了阮戴当伴娘,我就来问问你要不要当伴郎,不当我就找别人了。”
楚池在圈里出了名的不爱参加这些琐碎的事情。
楚池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他,低嗤一声道:“我要是不去,你结婚,楚家上新闻?”
祁北望乐了几声,“所以我这不是来问你吗?我跟秦菲协商了很久,她说没有阮戴当伴娘她就不结婚了。”
“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也没有发言权。”
楚池道:“我去。”
“行,我就不找别人了。”
祁北望想到什么,面色露出几分傻笑,又嘚瑟道:“我当爸了,楚爷你加油。”
楚池:“……”
他忍住将手里的文件扔他脸上。
这边,阮戴开完会出来就看见秦菲说她怀孕的消息,进了办公室给她打电话,疑惑道:“怎么怀孕了?”
秦菲小声道:“忘记做措施了,不过总归要有孩子。”
阮戴想到她这个年龄也没什么问题,主要是祁家对秦菲很看重,就算提前有孩子,也不会影响什么。
主要是秦家不比祁家差,门当户对。
“祁家知道吗?”
“知道,祁北望跟他爸妈说了,他爸妈亲自送了很多营养品过来。”
秦菲想到什么,又道:“听祁北望那个意思,伴郎应该是楚池,不过楚池不太喜欢这些麻烦事,应该不会同意。”
阮戴莫名认为楚池会同意,“他应该会同意。”
“随便,反正我的伴娘只有你。”秦菲才不在意楚池去不去。
她又道:“周六有事没?我带你去看伴娘服。”
大概是楚池不定的情绪,阮戴下意识不敢推了他说的事,“周六有事,答应楚池去接狗,周天行吗?”
“接狗?狗送出去了?”
“不是,又要养一只,小柴犬,胖乎乎的。”
“时勋家的吧,上次还问我们要不要,我原本想过几天去接一只,现在怀孕了,估计养不成了。”
秦菲说完,又诧异道:“楚池怎么又要养狗?”
“养这么多只,他能照顾?不会让你一个人照顾吧?”
“没有,基本上带狗出去遛弯,是他捡狗屎。”阮戴实话实说道。
秦菲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笑了一声,“想不到楚池还会捡狗屎,以前不怎么了解他,我还以为他是金贵到喝水都要别人端。”
两人说了一会楚池才结束了电话,阮戴在网上买了一些燕窝送到秦菲家里去,随后看了一眼朋友圈。
这才刷到楚池昨天发的那张摸狗照片。
小狗眼睛圆溜溜,看起来很可爱,她盗了这张图,最后当成了头像。
下班后,想到家里的创口贴没什么了,她去了一趟药店,回到家的时候,不出意料的楚池在家里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蹲在客厅的一角,面前是半人高的狗笼,一手拿着说明书,一手拿着装饰品。
听见脚步声,楚池慵懒的往这边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过来,帮我拿东西。”
“好。”
阮戴放下包,朝他走了过去,地上一堆装饰品,明显养狗的兴致很高,“要什么?”
“木牌,棕色那个。”
楚池朝她伸出一只手,阮戴翻找了几秒,转手递给他。
重复了十几次,狗窝的装饰全装好了。
楚池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狗毛,拍不掉,索性就不拍了,“老太太来了,让我们过去吃饭。”
“我去换身衣服。”
阮戴上楼换了一身衣服下来,楚池已经给狗套上狗绳了,明显要一起带过去。
她想起什么道:“创口贴换一下。”
楚池放下狗绳,朝她走过去,伸手。
阮戴解开创口贴,看见上面有血渍,早上快愈合的伤口,这会看起来又严重了一些。
她疑惑道:“怎么流血了?”
楚池看了她一眼,很快挪开视线,不以为意道:“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吧。”
阮戴仔细又包扎过,“别碰到了。”
楚家
楚妈陪老太太在别墅的凉亭的喝花茶,冷不丁看见楚池牵着两只狗进来,还以为眼花看错了。
楚妈明天有点吃惊,出声道:“真养狗了?”
楚池朝她们走过去,用国家精英的话堵她的嘴,“年纪轻轻就老眼昏花了?”
楚妈:“……”
她朝阮戴招手,“小戴,过来坐。”
阮戴先打了一声招呼才坐下,“奶奶,妈。”
楚老太太和蔼的点了一下头,随后才看向楚池,心疼问道:“手怎么了?”
“不小心划了,没什么事。”
楚池将狗递给上前来的阿姨,又道:“带它们去外面遛一会。”
“做事小心点。”
楚老太太叮嘱后,看向阮戴,有些期待道:“没怀孕?”
阮戴摇头,“没有。”
楚老太太有些失望,又看向楚池,“有空你们两人去检查一下,特别是你,常年喝酒,怕是影响了。”
领证两个月了,正常人也该有点动静了。
阮戴聪明的没有说话,让楚池应付这个事情,楚池倒了一杯花茶放在阮戴面前,“少操心,没事多走走看看,等时候到了,肯定让老太太您带孩子。”
楚老太太嗔了他一眼,“我年纪一大把了,再等就入土了。”
“小戴,你们年龄也不小了,注意一些,平时看着楚池,不要让他喝酒。”
被点到名的阮戴点头道:“好。”
楚老太太是真想要重孙子、重孙女了,吃饭的时候又让人炖了药膳。
阮戴一口没吃,全让楚池吃了。
吃到最后连外套都脱了,明显开始燥热了。
楚老爷子,楚政谦,楚池几人去楼上下了一会象棋,阮戴在楼下陪着楚妈她们说话,大多数是她听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最后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楚妈自然瞧见了,给她搭了薄被,随后上楼去喊楚池。
“小戴在沙发上睡觉了,你将她抱到你卧室睡会吧。”
闻言,楚池下意识放下象棋,看着楚老爷子道:“老爷子,不要偷偷换棋。”
被说中的楚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一副公正的模样,“我怎么会换棋,国家精英还在这里。”
楚政谦:“……”
楚池从二楼下去,一眼就看见靠在沙发上睡着的阮戴,估计是在他家,睡觉的姿势很是规律。
他当着楚老太太的面,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起来往楼上走。
他放在床上,刻意放轻的收手,一时间两人的距离很近,能轻易看见她根根分明的睫毛,白皙的皮肤透着薄薄的红晕。
睡觉的时候比说话的时候勾引人多了。
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两下,大概是喝了药膳,胆子大了几分,俯身亲在她的脸颊上,过了一会轻轻挪开。
床上的女人没有丝毫的动静。
在床边再站着看了一会,他才做贼心虚的出去。
书房
国家精英看了他一眼,狐疑道:“怎么脸红,耳朵红,抱个人上楼累成这样,身体是不是太虚了?”
楚池:“……”
楚老爷子看了一眼,关心道:“去医院检查一下。”
楚池伸手扯了一下领子,幽幽道:“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们换棋了。”
楚老爷子顿时咳了一声,看向国家精英,“你说换没换?”
国家精英一本正经的摇头道:“我没看见。”
楚老爷子笑了一声,“我没换,快下,这把我不会输了,再输家产全给你。”
楚池交叠着大长腿,乐了一声,“要扔就扔国家精英那儿。”
楚老爷子那点家产,其他两家还盯着,要了就惹一身腥。
楚老爷子也不敢扔给那两家,不用几天,第二天家产就败光了。
国家精英中气十足道:“我不要。”
楚老爷子瞪了两人一眼,“没出息。”
……
阮戴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墙壁上挂着的照片,一眼就看见最中间的自己。
明媚皓齿。
记忆回笼了几分,她坐起身扫了周围一眼,明显是楚池的卧室。
一想到刚才坐着听话睡着了,她沉默了十几秒,“……”
楚奶奶不会以为她没礼貌吧。
整个楚家她最在意的就是楚奶奶,毕竟她比起其他人稍微不太好接触。
这时,门从外推开,灯光从外漏了几分,男人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
四目相对。
楚池伸手打开灯,“醒了?”
阮戴低头躲了一下光,随后歉意道:“嗯,刚才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楚池从边上拎了一双拖鞋放在床边。
“奶奶她有没有说什么?”阮戴下床道。
楚池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站在旁边悠悠道:“你睡觉,老太太能说什么?”
“封建那一套,老太太还没有。”
“回家?还是在这里睡?”
“狗呢?”阮戴这会还惦记着带出来的两只狗。
“楚女士又带出去遛了。”
“哦,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阮戴起身的时候无意瞥见床头类似于存钱罐的木箱子,但存口比存钱罐大多了。
楚池自然注意到她的视线,身体一僵,出声道:“那走吧。”
……
连续几天换创口贴,周六早上,阮戴发现楚池的伤口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糕。
她盯着创口贴上的血渍,有些奇怪,“去医院看一下吧,已经一周了,伤口还没愈合。”
正常情况下,一两天就该愈合了。
“不碍事。”
楚池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又道:“过几天不行再去医院。”
等再次包扎好,楚池拿了阮戴的车钥匙,“走吧。”
时家
时勋为了伺候楚池这位爷,八点半就起来了,下楼就看见魏薇来了,起得可真早。
时妈稀奇的看了他一眼,打趣道:“怎么这么早来了?”
“楚池两口子要过来拿狗。”
时勋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又道:“让阿姨多做点菜。”
时妈一听这话,嗔了他一眼,“你这孩子,楚池阮戴婚后第一次上门,你也不知道提前说,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楚池不在意这些。”时勋道。
“不在意也不能没有礼数,也不知道阮戴喜欢什么。”
时妈说完意识到魏薇还在这里,又连忙转话道:“去把你哥喊起来,别等会人来了,还在睡觉。”
时勋依旧闭着眼睛,“让嫂子去喊哥。”
魏薇立马应道:“我去喊吧,正好把东西带给他。”
等她上楼了,时妈拍了时勋的大腿,时勋睁开眼睛,对上他妈责怪的眼神,他嘀咕道:“再不促进他们感情,我哥还惦记阮戴。”
想起这事,时妈心里也有些可惜,要不是阮家出的那事时家兜不住,两家就该联姻了。
时家没这个福气,时允也没这个福气。
她瞪了他一眼,叮嘱道:“闭嘴,有些话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别喝了酒拿外面说。”
“我又不是没有分寸。”时勋道。
过了一会,时允和魏薇下楼了,魏薇体贴去拿过桌上的汤,“我让姜妈熬的,趁热喝。”
时勋趁机道:“哥,你看嫂子对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