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氏集团。
程子航叫苦不迭:“司总,哥,祖宗,您老都连续加班一周了,您是天上的谪仙,铁打的身子,不知劳苦,可求求您,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如此加班下去,别说我,员工们都快吃不消了。”
程子航眼里满是红血丝,眼底的青色格外明显。
他第一次后悔,当初不该跟着司胤礼来司氏集团历练的。
这也太折磨人了吧。
自从白映苒搬走之后,司胤礼就开始了魔鬼上班制,每天天没亮,第一个来公司,晚上总要熬到凌晨两三点才肯回去。
原本就冷冰冰的一个人,如今更是冷了几分。
“你先回去。”他淡淡道。
“可是……”
程子航有口难言。
白映苒搬走一周了,这一周跟消失了般,没有任何消息。
按照以往她的习惯,只要司胤礼回家稍微晚一些,她都会打电话到公司来问问情况。
晚上回不回家吃饭,应酬会不会喝酒等等。
可这一周,她一个电话都没打到公司来。
程子航甚至特意交代前台,还有总裁办的所有员工,只要总裁夫人打来电话,不论什么时候,立刻转给总裁,就算他在开会也转。
程子航和司胤礼都知道,白映苒没有消失,她还在这座城市,可她偏偏不再联系他,不再关心他的消息。
“要不,咱们去喝点酒?”
程子航试探问,他是真担心这位祖宗再这么加班下去,会猝死在办公室。
实在不想回那个空荡荡的家,司胤礼应了:“嗯。”
ONE酒吧。
司胤礼和程子航刚在包间坐下,一个五官俊朗,长相风流倜傥,跟司胤礼有几分像的男子,手里拿着一瓶酒走了进来:
“胤礼,子航,你们要来怎么不早知会一声,给你们带了好酒。”
“小叔。”程子航礼貌叫了一声。
“嗯。”
司胤礼瞥了司鸿羽一眼,态度淡漠,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开始“咕噜咕噜”直接灌。
“不是,我这酒不是这么喝的,太糟蹋了吧。”
司鸿羽又从司胤礼手里将酒夺了回来,看他精神不佳的样子,一边震惊于他的状态,一边疑惑眼神问向程子航:“我大侄子怎么了?”
程子航坐到司鸿羽身旁,小声把白映苒搬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干得漂亮!你家小白菜总算想开了,我就说嘛,天天对着一张扑克脸,时间久了,她肯定受不了,这不,一语成真了吧……”
司鸿羽心直口快,一不小心说出心声,转而对上司胤礼冷厉嗜血的眼神,剩余的话戛然而止。
“咕噜”紧张地咽一下口水。
别看司胤礼辈份比他低,但他是司家公认的百年不遇的天才,是老爷子钦定的继承人,在司家地位仅次于老爷子。
司鸿羽不否认,这孩子的确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经天纬地、风华绝代。
可他这性子,实在太冷了。
就说刚才吧,他那一个眼神,自己一个三十好几的大老爷们都觉得瘆得慌,何况白映苒那么个漂亮又娇嫩的软妹子。
人家能扛住压力,在司胤礼身边待这么多年,在司鸿羽看来,已经是奇迹了。
瞥一眼大侄子那冷得都快结冰的脸,好歹是亲的,就关心一下吧。
“好端端的,怎么说搬走就搬走,小白菜不是任性的人,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过份的事?”
司胤礼皱眉,好好回想了下,他什么都没做。
“我想起来了!”程子航猛地从座位站起来,激动万分。
司鸿羽:“什么?”
司胤礼也扭头看向他,尽管面上平静,但眼里的困惑藏不住。
“那天晚上,你回家的时候,身上沾到苏柔柔的香水味。”
那天公司聚会,有同事夸苏柔柔的香水味很好闻,她也想试试,苏柔柔当场拿出随身带的香水,现场喷了几下,当时司胤礼刚好在。
估计是不小心沾到了。
“瞧,这不就破案了嘛,小白菜那么喜欢你,她肯定是吃醋了,你回去好好哄哄她就行。”
司鸿羽一脸了然。
程子航也恍然大悟,点头。
嗯,肯定是这样的,他跟司胤礼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这些年,他亲眼见证白映苒有多黏着司胤礼。
说一句忠实舔狗不为过。
白映苒怎么舍得离开他,不可能的。
听完两人的分析,司胤礼皱得快要夹死苍蝇的眉舒展开,面上依然淡淡的:“不哄,让她自己回来。”
他不会哄人,也没哄过。
“不是,女人都要哄的,你这样,迟早会没老……”心直口快的司鸿羽一个“婆”字还没说完,就被程子航捂住了嘴。
两人同时看一眼司胤礼这张迷倒众生的脸,长成这样,的确有不用哄女人的底气。
算了,这位祖宗说不哄就不哄吧。
以他们对白映苒的了解,她迟早会回来。
其实程子航挺想问问白映苒的,她如此欲擒故纵,就不怕把人真的惹生气吗?
到时候哄人的还得是她,何必呢。
“既然问题解决了,那我们接着喝!”
司鸿羽将三只酒杯摆放好,给三人倒上。
司胤礼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喝了。”转身往外走去。
“哥,你干嘛去?”
“回家。”
司胤礼吩咐司机,快速往家里赶,说不定她这会儿已经气消了,主动回家了呢。
他想早点回去见她。
想喝她亲手熬的醒酒汤,她还会帮他解领带,解衬衣扣子,帮他放热水洗澡,叮嘱他以后少喝点酒,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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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时间,白映苒忙得脚不沾地,整理新家、整理实验资料、查阅比新华字典更厚的学术典籍。
当真正投入科研时,白映苒才发现要做的事太多,她只恨时间太少。
熬夜到凌晨,
她刚躺下没多久,即将进入梦乡时,手机铃声响了:
“他不懂你的心,假装冷静,”
“他不懂爱情,把它当游戏,”
“他不懂表明,相爱这件事,”
“除了对不起就只剩下叹息,”
……
谁啊,这么晚打过来。
白映苒睡眼朦胧,看都没看一眼,按了接通键,甜美的嗲音因睡意更加软糯:“喂~”
电话那头,是久久的沉默。
白映苒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糯糯问了声:“谁呀~”
那头,依然是熟悉的安静。
像是某种心灵感应般,白映苒忽地清醒,试探问了声:“胤礼?”
“嗯。”
终于有了回应,声音沉沉闷闷的,像憋着什么。
“有事吗?”她问。
“我,”司胤礼好一会儿才蹦出一个字,停顿了会儿,再补充:“晚上喝酒了,头疼。”
回家没有醒酒汤。
他想喝。
“噢,头疼就早点睡吧。”
“……”司胤礼又沉默了。
“还有事吗?”白映苒想挂电话,这么晚了,她挺困的。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司胤礼声音干涩,心里堵堵的。
只要她说想回来,他可以立马去接她,他这会儿连外套都没脱,尽管现在已经很晚了,但他可以既往不咎。
只要她回来就好。
“没有,太晚了,困。”
“那你睡吧。”
“嗯,晚安。”
压制着心中异样感觉,司胤礼淡漠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