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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濯池这几日一直未曾去找温语江。
因为他有别的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只信鸽落在书房的窗台,爪子上衔着卷起来的字条,宿濯池一条条往下看。
“她找到了淑妃的药。”
结合太医院的记录,唯有小公主和淑妃拿过那药。
“她对江南的事情没什么印象。”
即便是失去了记忆,也不应该毫无印象吧?
“她的父母乃至丫鬟都认为她的变化很大,与过去判若两人。”
宿濯池盯着最后一行字,指尖划过上面的字迹。
是性情大变,还是真的换了个人?
他调查到的线索与她的种种行迹似乎皆有相关,心里的猜测越发明朗,似乎一一得到了证实。
墓地。
夜风冷冽,吹得人禁不住寒颤。
宿濯池缓缓蹲下身,指尖划过冰冷的墓碑:“姜令鸢,她真的好像你。”
“是不是你回来了?”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无人解答他的疑问。
……
转眼间,到了与宿濯池约好的时日。
布庄门前早早地候着一辆马车,见温语江出来,车夫笑盈盈地上前。
“温姑娘,国公派小的过来接您。”
温语江有些诧异,又看了一眼马车,确实是镇国公府的。
她没有推拒,直接带着做好的新衣上了马车。
镇国公府。
府中下人带温语江来到了一个清雅的院子里。
宿濯池正坐在院中,见她来了,起身接过那些衣物。
温语江感受到一道灼灼的视线,抬眼看去,有个嬷嬷一直在看着她。
她平静地回望过去,那嬷嬷露出些许失落的神色。
宿濯池将一切收入眼底,却并未说什么。
“请随我来。”
温语江跟着他进了屋内,屋内陈设一看便是女子居住的。
宿濯池取出一个匣子,打开来,里面居然是一件红色嫁衣!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国公爷,这是?”
他却非常平静地开口:“不是说好请温姑娘帮个忙么?我的心上人同你身量差不多,想请你帮忙试一试。”
温语江摇摇头:“这我恐怕帮不了。”
宿濯池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拒绝,将嫁衣放在一旁。
随后定定地看着她:“你的丫鬟说你受伤之后,醒来就不太一样了。”
温语江只觉他的目光像是要将自己锁在原地,不得动弹。
她点点头,坦然承认了:“是如此,可能忘了一些事,性子也会有所不同。”
听起来倒也说得过去。
“忘了一些事,还会多记得一些事吗?”
温语江面色不改,只是袖中的手悄然收紧:“镇国公这是何意?”
宿濯池叹息一声:“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温语江冷了脸,转身要走:“镇国公到底想说些什么?如果只是旁的不打紧之事,那恕我不奉陪了。”
宿濯池微微沙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大,却清晰无比,如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开。
“姜令鸢,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她身形一滞,僵在了原地。
“为什么你能找到淑妃宫里的药?因为那是你送的。”
“为什么你闭口不提江南的事?因为你从来没去过。”
“姜令鸢,有些东西是隐藏不了的。”
她自己意识不到,可熟悉她的人,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温语江,就是姜令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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