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家老宅内。
祝时宜发出悲痛的低吼。
“为什么会是这样?!”
当初他是有机会去查清楚车祸这件事的,但是他太相信苏纯姿的一面之词了,加上蒋逾白当时借口去国外旅游,消失了许久后,也并没有提及过这件事。
久而久之,祝时宜便认定是苏纯姿救了他。
监控视频仍在播放。
医院ICU的病房外,祝时宜昏迷没醒来的每个日夜,蒋逾白都静静地守候在门外……
祝时宜悔意已然染红了眼眶,喃喃道:“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她……”
简家老爷子只轻轻抚摸手里的拐杖,歉意开口道:“蒋逾白是个好孩子,可惜我们简家没福气。”
“她走后,姜家只剩下姜辙那个孩子了,你多照应他。”
随后简老爷子拄着拐杖,蹒跚地离开了。
留祝时宜在原地失神,陷入无尽的悔恨中。
入夜,星光暗淡。
祝时宜独自坐在淮海市一酒吧包厢内饮酒。
灯光斑斓,映照着他脸上的失魂落魄。
不少酒瓶横七竖八地倒在祝时宜身旁,他将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一旁。
昂贵的白衬衫上晕染了不少处酒渍,倒像是一朵朵妖冶盛开的花。
即便如此,那张精雕细琢的英俊面庞还是美得惊心动魄。
祝时宜喝了不少,醉意上心头。
他恍然间,又看见了那张可人稚气的小脸。
“姜,蒋逾白……”他轻唤出声,“你回来了?”
“你回来看我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祝时宜抱着酒瓶断断续续道,“我想你了,我真的好想你……”
可是身旁除了嘈杂的酒吧音乐,并没有任何回答。
“你生气了吗,你在生我的气,所以再也不回来了吗?”
祝时宜喃喃道,声音有些梗涩。
他将一瓶烈酒高高举起,猩红的酒液顺流而下滑入他的喉腔,顿时辛辣苦涩无比。
祝时宜觉得胃烧得厉害,又茫然地想,蒋逾白在的话一定会心疼他。
可是,那个对他心心念念的女孩被他亲手丢弃了。
这时,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了。
来的人是李明清和周御言。
李明清查了祝时宜的消费流水,很快带着周御言来到了这家酒吧。
李明清知道仅凭他一个人是劝不动祝时宜的。
周御言见此景,蹙眉不已。
于蒋逾白他是有些怪罪祝时宜的,但是两人多年好友,他也不忍看到祝时宜颓废至此。
“出去!”祝时宜沉声低吼。
周御言不为所动,冷声道:“蒋逾白活着的时候,你对她百般刁难。如今她已经死了,你这一出又是何必?”
“这样渣男醒悟的戏码,没人爱看。”周御言语言犀利。
祝时宜听后不言语。
李特助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劝道:“简总,夫人也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旧人已逝,我们向前看吧。简氏还有那么多员工需要你,青山项目在即,我们需要振作。”
祝时宜听后,有所松动。
周御言冷冷开口:“你就不想让你那个小情人为蒋逾白付出点代价?”
祝时宜眼神闪过一抹狠厉,随即对李特助道:“给我查苏纯姿的底细,以前到现在她做过些什么,一五一十我都要知道!”
李特助闻言松了口气,立刻回答:“是,简总。”
李特助随即出门离开,顺手将门关上。
包厢内,两个男人各不言语。
周御言陪着祝时宜坐下来,两人各怀心事,举杯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