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红莲看着铜镜内的自己,用了白汐柠的药已经消了肿,但留下的指痕清晰的提醒着她今日挨的打。
手里攥着药膏,镜子里的人变得嫉恨。
白汐柠说得对,她生的如此好看,现在又每日都能见到大殿下,只要她能抓住机会,生下殿下的孩子,日后,白知婉见了她也得恭恭敬敬的叫声娘娘。
越想越觉得可行,得意的嘴角上扬,很快,她就是这府里的主子了。
二宝回房的时候就看红莲魔怔似的大笑。
“红莲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
红莲没有半分收敛,起身,故作优雅迈着仪态的步子,走到二宝面前端量。
“二宝啊,你说你若是生的好看些,是不是也能寻个好人家。可惜,你这脸蛋儿,着实谈不上漂亮。”
“二宝自然比不得红莲姐姐的美貌,也不敢奢望还能嫁个好人家,只要能留在府上,留在姑娘身边,二宝就知足了。”
“你呀你,真是死心眼。不过你也别太丧气,若是有朝一日我富贵了,定会多提携你的。”
二宝没有多想,笑眯眯的握着红莲的手,
“多谢红莲姐姐,姐姐日后定能荣华一生。”
“行了,你去把床铺了,时候不早了,也该睡了。”
“啊?可是今晚红莲姐姐不是要守夜么?”
“二宝,你也说了,我日后是要享受荣华的人,这夜你就守了吧。等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这……好吧。”
红莲已经把自己摆在了主人的位子上,对二宝指手画脚,还特意让二宝出去守夜之前把她的被褥铺好。
借着昏暗的烛火,痴痴的看着自己的手,
“啧啧,以后你就再也不用做那些粗活了。做主子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二宝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守在白汐柠的房门前,外面阴云密布,没多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
伴随着寒湿,冷的二宝直打哆嗦。
这时,房门从里面打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嘴巴正哈着气给双手取暖的二宝仰起头,连忙起身,
“姑娘?您怎么出来了?今夜风大雨凉,快进屋吧。”
“不是轮到红莲守夜了么?”
二宝面露为难,支支吾吾的,最后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红莲姐姐身体不舒服,我就来替红莲姐姐一晚。”
白汐柠也不是傻子,叹了口气,拉着二宝的手进了屋。
“你也是傻,早就说了,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夜里又湿又冷,怎么就不知道多穿些。”
“姑娘赏的衣裳华贵,二宝怕穿出来弄脏了。”
“过来喝口热茶暖暖,今晚不用守着了,喝了茶早点回去歇息。”
白汐柠亲手倒了茶送到二宝手里,温热穿透掌心,舒服极了,但二宝拘束的迟迟不敢喝。
最后在白汐柠的“命令”下,二宝才乖乖听话。
这个夜晚,红莲做了一个极美的梦,梦里,她得到了大皇子殿下的青睐,最先生下皇子,得到独一份儿的圣宠。
她还狠狠的教训了白知婉,让她跪在自己的脚边磕头。
梦醒,天明。一切又恢复了昨天的模样。
府上早早的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往常白知婉是可以直接进入景骁院子的,但这次,她被夜辰拦在了外面。
“殿下有令,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不许进入。”
“我也不可以么?殿下从前都是许我可以随意在府上走动的啊。”
“白二小姐,这是殿下的命令,若是想见殿下,请去前厅。”
夜辰是个油盐不进的,加上白知婉现在的处境,也不好太盛气凌人,只能还保持大家闺秀的形象,行了个礼才去前厅。
院子里面,景骁正在陪着白汐柠荡秋千,夜辰来汇报时,两个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景骁皱眉,自从和柠儿腻歪在一起之后,他连做戏都不想了。
但白汐柠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抓住景骁的衣袖,
“殿下,人来了,你快去啊。”
“柠儿,我去见别的女子,你就这么开心?”
本来以为小姑娘还能否认一下,没想到她大方的点了头,脸上的兴奋毫不加以掩饰。
“我演了这么久,如今鱼都要上钩了,当然开心。殿下,你一会儿一定要见机行事,我会安排红莲过去的。
到时候你就这样,再那样。”
“唉,可惜我不方便过去,殿下你一定要记清楚细节,回来说给我听。夜辰,你也跟上去,免得殿下落下什么。”
主仆二人:……
景骁能有什么办法,他自己惯出来的小姑娘,只能受着。
无奈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尖,
“你啊,没心没肺。”
前厅。
白知婉等了很久,和往日大有不同,今日连个奉茶的人都没有。
心中冷笑,果然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等她弄清楚情况,重新得到景骁的心,定要把这些人全都逐出府去。
好在景骁还是来了。
见到景骁的那一刻,白知婉的眼眶蓄满了泪水,盈盈见礼。
“婉儿见过殿下。”
从前的景骁觉得这样的白知婉尤为可怜,让他想要去保护,但如今看来,只觉得矫揉造作。半点也比不过柠儿的狡黠灵动。
虽然不想理会,但小姑娘有话在先,只能硬着头皮虚扶了一把。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殿下,婉儿近日听了些风言风语,她们说殿下想要娶姐姐,不喜欢婉儿了……”
白知婉声音逐渐哽咽,看着景骁的眸子满是深情。
景骁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岔开了话题。
“看来这府上的人也该管教管教了,你来这么久,连个茶都没上。来人呐。”
话音刚落,一个婢女穿着艳丽,步子婀娜的端着茶进来。
“奴婢来给殿下奉茶。”
“平日没见你,谁让你来的?”
“回殿下的话,奴婢红莲,是白姑娘身边的丫头。也是姑娘让奴婢来给殿下奉茶的。”
红莲夹着嗓子说话,头半抬不抬,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今天不止精心打扮过,就连表情都有些勾人。
白知婉暗暗握起了拳,在红莲给她倒茶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然后,更让她惊讶的还在后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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