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一怒,众人吓得一颤。
楚皇暴怒的声音中满是杀意,“查!给朕查!那凳子是谁弄断的!钉子又是谁放上去的!给朕查!!!”
“是是是……”德胜公公吓得满头都是汗,他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而学堂。
金鳞卫首领领了命,带人将整个学堂围了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
不少人吓得瘫在了地上。
——
一个时辰后,金鳞卫查出了凳子和钉子是谁动的手脚,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有几个大臣嫡子被扣拿住。
无论后宫妃子和朝中大臣如何求情。
皇上还是处在震怒之中,下令将二皇子等人各自打了二十大板,还不忘赐了每个人掌心一个钉子,直接禁足,非诏不能出。
由于钉子太深,刺入掌心确实太痛,整个皇宫,都是二皇子等人疼得杀猪般的叫声。
此事一起,皇宫众人更加深知,云希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受宠程度。
而钟粹宫那边,蓉贵妃知道这一消息的瞬间,直接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倒在了地上。
这些时日以来,虽然她被禁足,但宫中的一些话也传入了她的耳中。
什么“与先皇后的脸相似,云希公主才忧思伤神,久久未愈”。
什么“只要蓉贵妃不出来,云希公主的气色就好多了”一类的。
她若是知道,这些话是哪些宫女们造的谣,定要撕烂他们的嘴。
因为这些风言风语,她一直被困在这钟粹宫,至今未找到能破了这禁足的办法,就这么失了宠。
而如今她的儿子。
这么多年,她仔细护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生怕磕着碰着。
若不是那死丫头片子,不合时宜地看到桃花酥吐血,她又怎会被皇上禁足?
如今更是害得她的儿子被打了那么多板子。
她不会放过这死丫头片子的。
蓉贵妃的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她狠狠地将桌子上的茶杯都摔到了地上,眸中满是狰狞……
——
是夜。
夜色浓重,幽暗地蜿蜒覆盖了天和地,凄凄凉风吹动纷乱的树影,低矮的树丛里偶尔闪过古怪的的声响,令人毛骨俱耸。
冷宫旁。
殿内。
偌大的内殿,仅仅有一根烛火,挣扎着透出一团团微弱的幽光,映照在漆黑的地板上。
黑影寒七跪在地上。
“主子。”
“云希公主那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案几旁的人,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寒七看了看自家主上,继续说道,“主子,属下属实是没想到,这云希公主为了您,任凭自己被摔成那样。”
“这一摔,那些欺负您的人,全被关起来了。”
“不过,她那身子本来就弱,胆子还挺大的,也不怕自己摔死。”
根本不等自家主上答话,寒七自言自语的嘴就没停下来过。
“主子?您说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她图什么呀?”
“财?权?她看起来什么也不缺啊。”
“难道,就真的因为心悦您?”
“除了心悦您,属下真想不到,她这行为是为了什么……”
不等寒七的话说完。
冷不宁的“噌”一声,一颗夹杂着凛冽内力的棋子,朝着寒七的脸袭来。
寒七吓了一跳,连忙躲开,一脚踩空摔在了地上。
那颗棋子射在了窗户板上,嵌入了木板内,顿时,那木板中间裂开了一条大缝。
君祈的声音极冷,眼睛一眯,冰凉的寒意覆上,“你话太多。”
看着窗板上的大缝,寒七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汗,从地上爬了起来。
还不忘自己拍了自己的嘴一巴掌。
窗外一阵寒风吹来,烛光燃跃跳动了几下,而后猛地被风吹灭,整个案几旁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
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黯淡月光,影影绰绰映在了君祈的脸上。
大抵是想起来了顾晞白日里的话。
“你信我吗?”
“但自此之后,你不会再受伤。”
“你别怕,有我在,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
君祈忽地就笑了,只是这笑容仿佛夹杂着刺骨的冰,过于寒凉,听得寒七头皮发麻。
“寒七,她说,以后没人再敢欺负我。”
被点到名的寒七,又擦了擦头上的汗,“是是是……是的。”
君祈的黑眸顷刻间溢满了暗色,宛若幽潭般冷戾,“这句话我听过两次,你知道,还有一次,是谁对我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