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说保护我的哥哥。
在我因为他受到责难时,却如同一个胆小鬼般躲起来。
卫父盯着我咒骂了好一会儿,「你就在这儿跪着。」
「凭什么?」
我大概真出息了,居然问出了这句话。
卫父又一巴掌拍来,我躲了过去。
刚才两巴掌,就当我还他的养育之恩。
可还想打我,我不会乖乖受着。
他气得浑身发抖,嫌恶盯着我,「就凭是我养的你。」
「不是你养的我。」我握紧拳头,双眸有火光,
「你只是个凤凰男,是妈妈养的我。」
卫父脸彻底黑了,盯着我眼中有了杀意。
卫明珠在旁边煽风点火:
「卫鸢,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不会还在外面玷污父亲的名声吧。」
卫父眼神更加怨毒,他嗤道:
「你不跪也行,那个姓姜的小子,会死。」
一桶冷水泼下来,刚鼓起来的勇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彻底没了气。
姜轩逸是丽姐唯一的牵挂,我不能连累他。
我咬着牙,磕了个头,语气麻木,「都是我的错,我有罪。」
卫父冷哼,「跪在这里,跪到我满意为止。」
他一走,卫明珠就在我耳边冷冷道:
「卫鸢,你想抢走我的哥哥,我会杀了你哟。」
她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纤细的脖颈,留下长长的刮痕。
她双眼猩红,语气病态,「谁也不能同我抢哥哥,那个小明星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我盯着她,嘲讽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吃屎吗?」
「你居然说哥哥是屎?」卫明珠握拳,表情阴狠。
她最终竟没再说什么,转身。
没一会儿,天上开始飘雪。
我如今柔弱的身体,根本扛不住这样的寒冷。
几个小时后,我的身体就摇摇欲坠。
昏迷前,我又看向二楼。
对上了卫景那似怨似爱的眼神。
胃部,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涌,脑袋也如针刺一般。
我不明白,虽然我和卫景没有血缘关系。
可那么多年我们兄妹相称。
他为何会对我生出那样的想法!
晕倒前,我又闻到了那股檀香味。
这是——老板身上的味道。
我不知为何梦到了宫危。
他在深夜的海岸拥住我,再次让我等着他。
转头,他就在爆炸中被大火烧伤,就连嗓子都被烟熏坏了。
他来了内陆,凭借一番手段收拢旧部,又发展起了势力,决定找合适的机会回到港岛,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可他迟迟没有动作,因为我是他的牵挂。
梁辰欺负了我,他就将梁辰打成了植物人。
我入狱时他正好不在海城。
到最后,只能派了丽姐来保护我。
他像是有了牵挂的将军,迟迟不愿再上战场。
这个梦太真实了。
就像是有人在我耳边,细细讲给我听的一般。
以至于在我恢复意识时。
耳边之人的低喃,让我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中的。
「小白兔,我好不容易把你养好,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就成这样子了。」
「那些人,真的该死。」
我恍惚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轮廓。
心底涌动着酸涩又怨恨的情绪。
眼泪不断滑落,令本就不清楚的视线更加模糊。
「宫危,你……毁了我。」
如果没有宫危,我或许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可我这半生的悲剧。
全怪罪在他身上,对他又不公平。
有人细细给我擦拭身体,语气哽咽,「是,我对不起你。」
「卫鸢姐,你又走神了。」
姜轩逸的声音令我回过神来,看向面前清俊的青年。
他面容苍白,却着实好看,充满了校园温柔男神的气质。
我冲他笑,继续给他铺床。
「你以后在这里好好住着,做饭有阿姨。」
姜轩逸睨着我,神色温柔专注,「好的卫鸢姐,我现在出院了,不需要很多钱了,你能离开香园吗?」
「你放心,我以后会养你的。在学校里,我也能接一些游戏制作,会赚很多钱的。」
「小孩子别管这些,等你身体好了,就重新回到学校里学习。」
沈靳给的钱,和我这段时间攒的所有钱,都因为姜轩逸的手术花光了。
又因为沈、卫两家的针对,我找不到别的工作。
香园的工作,我不能辞职。
况且,我隐约猜到香园背后的主人是谁。
在海城,没有哪里比香园更安全。
离开小区时,门口停着的一辆豪车上,突然下来一个黑衣保镖,将我拉进了车里。
「你们是谁——是你!你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