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半天,我才终于从浴巾里露出头来。
刚气急败坏地试图挣脱掉这个阻止我散发魅力的累赘,一双大手毫不客气地将它紧紧地重新裹回了我身上。
他的语调严肃到不容半分反抗,“家规,十月份之后禁用泳池。”
“啊?”我一愣,“什么时候规定的?”
该不会为了我刚制定的家规吧。
“一直都有,只是管家忘了告诉你。”
他只是淡淡地解释,蹙眉的小表情像极了当初给我讲了八遍题还是没做对的样子。
有些无可奈何,却又对我无从下手。
这身修身且薄软的运动套装穿在他身上真的太合适了,真希望把他所有的衣服都变成这种材质。
面料比较贴身的原因,依稀能看出宽肩窄腰的轮廓和肌肉紧绷的线条。
他明明长得那么有张力,却又那么一脸禁欲。
沈暨白不会是个gay吧?那方面不行?
我连续三天遭到来自林兮的无情嘲笑。
酒吧里我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性感的吊带裙,不吃不喝不蹦迪,双目无神、直勾勾盯着台上热舞的鲜活肉体,满脑子却都是那个腰腹线条硬朗清晰的奔三老男人。
林兮见状撇嘴,“啧啧啧,要死了要死了,瞅你个没出息的样子!”
我也只能回应她一个欲哭无泪,然后在卡座沙发里换了个姿势继续叹气。
“alright.alright,”林兮仿佛被打败了似的一把搂过我的肩,“我服了姐妹,别给我整这副活不起的样子,来吧,姐给你支个招。”
林兮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关键时候终是出手了。
酒吧门口的灯光很是特别,不知是不是故意设计的,迷离闪烁、影影绰绰,显得来往路过的人身上都多了那么一些故事感。头顶则是一整片细碎闪烁的小吊灯,醉眼中看去就像一片璀璨银河,一直铺出去好远,直到和远处的夜色接轨。
我和林兮站在这片深夜秋风的璀璨里,冻得瑟瑟发抖。
林兮在不远处挂了电话,然后冲我招手,
“梨梨,过来!”
我小跑过去凑近她,小心翼翼,“他......咋说?”
“沈暨白说他马上就过来。”
“啊?这么简单的吗?你跟他说什么了,他竟然能答应这个时间来酒吧?”我半脸膜拜,半脸困惑。
林兮也喝了不些酒,所以显得有些亢奋。
她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嗨,我还能说啥,说你喝多了呗,在酒吧门口撒野撩男人!”
“啊?”明明刚才还心心念念着老男人,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打退堂鼓,“不行啊,这不是撒谎吗咱俩?!”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沈暨白,他多聪明我比谁都清楚。
“哎呀一会儿只要你装像点,谁知道真假呢?”林兮娴熟地撩了撩刚挑染了几缕粉色的长发,一脸笃定地看着我,“有些事只要你坚信是真的,它就是真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喝多了,懂吧?”
“......好!”
俨然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
甚至为了伪装得逼真一些,我还要了杯酒往自己身上洒了些许,剩下的半杯则含在嘴里当漱口水般,半天才吐掉。
林夕见我进入状态很是满意,在一边趁热打铁,“来,我们先彩排一下,一会儿他来了,一定要瞅准时机说自己头晕,然后往他身上倒,明白吗?”
“嗯,明白。”
我还在不放心地到处闻自己身上的酒味够不够明显。
“到时候他肯定会顺势扶住你。如果你今天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依然不讨厌他碰你,那就说明他确实是个例外;如果不是这样,那你就索性彻底装醉把这件事糊弄过去明天开始再也不提了!懂吗?”
“懂!!”我坚定得向要入/党。
“来,演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