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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杳炽竟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原来失而复得,是这种感觉。
他拥住芸槐,眼中一阵湿热。
“谢谢你芸槐……”
芸槐推开他:“不必谢我,你该谢你的无耻。”
“无论你怎么说,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她依旧冷言冷语:“陛下,夜深了,你留着这些话说给慕容烟听吧,我消受不起。”
北杳炽急忙解释:“我是因形势所迫才会娶她,我原是想着将她纳入宫中,好吃好喝地养着便罢了,并未想到她会害你。”
芸槐嘴角勾起一抹笑,在暗黄烛火下更显讽刺。
“你想说当年那道火刑令是慕容烟下的?抱歉,我不会相信。”
“因为你这个人,就不值得任何人相信!”
她拉开帐帘,欲走出去,却被眼疾手快的北杳炽拉回。
“你要去哪儿?”
“我还能去哪儿?自然是会我自己的营帐中了!”
“这便是你的营帐,你是朕的妃子啊,你还想去哪儿?”
北杳炽眼中闪烁着暧昧的光芒,眸中如有一轮漩涡般,渐渐将芸槐卷入其中……
但她很快回神。
自己怎能再次被北杳炽蛊惑?那从前她吃的那些苦算什么?
正思索间,北杳炽已翻身将她压至身下。
他头顶是黄色帐顶,眸色是深不见底的黑,他鼻梁高挺,薄唇轻启。
芸槐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污言秽语,却不想他只是淡淡道:“睡吧,我陪着你。”
他的大手紧紧圈住她。
她仍不放弃,努力挣扎着:“我才不会跟你睡在一起!”
北杳炽却再次点了她的穴。
并不是让人无法动弹的穴位,而是让人暂时无法使用武功的穴位。
“你别忘了,芸槐。”北杳炽手往下圈住她的腰,但并未有动作,就只是单纯地放在哪儿,“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这一句点醒的芸槐。
是啊,她的武功都是她亲手所教,自是敌不过他,她再挣扎,也不过是备费力气让北杳炽看笑话罢了。
她不再动。
北杳炽很是满意,抬手覆上她的眼,用掌风熄灭烛火。
帐篷内霎时只有月光照下的光亮。
他就在她身后,话语轻柔无比:“好好睡吧,我什么也不会做。”
芸槐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由于视觉丧失,她的听觉和触觉便更为敏锐。
她甚至感觉到了北杳炽温热掌心的纹路,还有他在背后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他似是睡着了。
她心中莫名浮上一股痒意。
如果她还是秦槐,这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如今她成了芸槐,北杳炽竟对她卑微至此?
芸槐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千万思绪涌上脑海,让她一时怎么也想不明白。
想着想着,她听着身后北杳炽的呼吸声,逐渐睡去。
再睁眼时,已是东方欲晓。
晨光照进帐篷中,照在这一对璧人身上。
若没有从前那些往事,他们是极为相配的。
但晨光能驱散黑暗,却驱不走芸槐心中的恨。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北杳炽怀中时,又羞又恨,狠狠将他的手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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