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钻进驾驶位,发动了卡车。
车辆在荒野里疾驰。
陆嘉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骨科老医生看了看苏恬宛的腿,非常笃定地开口:“没什么大的问题,不是骨折,就是脱臼。”
听到这里,陆嘉述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苏恬宛也大松了一口气。
如今桥梁工作开没有正式开始,还须得多次往返基地与江流之间。
要是骨折,她在床上躺上好几个月,那工作就全都耽误了。
好在只是脱臼。
老医生搓了搓手,开口道:“我要给你正骨了,会很疼。”
苏恬宛听到这话,鼻尖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错位的骨头重回原位,用脚指头想都疼得不行。
她心里涌上恐慌,被陆嘉述轻而易举看了出来。
就在老医生将手放上苏恬宛脚踝上时,陆嘉述兀地伸来自己的手臂。
陆嘉述不轻不重地吐字,声线冷冽严正。
“要是怕疼,就咬我。”
话音刚落下,苏恬宛的脚踝处,像是猛地砸下一块大石头。
痛意汹涌袭来。
她的大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思考,几乎是下意识,张嘴狠狠咬住了陆嘉述的手臂。
陆嘉述疼得闷哼一声。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苏恬宛涨红的脸,心里也莫名地涌起些疼。
慢慢的,疼痛感减轻,苏恬宛松开了陆嘉述的手。
可是他古铜色的肌肤上,却留下了两排清晰的牙印。
夜风撩人,正完骨,陆嘉述驱车载着苏恬宛回军事基地。
而陆嘉述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基地外,却有一位不速之客正在等待他。
女人穿着一件白衬衣,下面是一条大喇叭裤。
正是洛白薇。
这次,她是专门向上级申请,调到这次西南大江的桥梁架造工程项目来的。
即使这边条件艰苦,可因为陆嘉述在这里,她也是欣然往之。
只要能和陆嘉述多相处,再艰苦洛白薇也能忍。
想到六年前,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为了能让苏恬宛快点和陆嘉述离婚,设计陷害了苏恬宛。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不仅丢了工作,在陆嘉述心里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她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从前陆嘉述在自己的面前,永远是一副温柔的模样。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小的时候,洛白薇总是穿一身白裙,在他身边甜甜叫着“嘉述哥”。
在他的心里,洛白薇一直都是善良美好的代名词。
后来,两人情窦初开,秘密谈起了恋爱。
恋爱刚刚三个月,因为两家长辈交恶,洛家坚决不同意洛白薇和陆嘉述交往。
于是乎棒打鸳鸯,强行让他们分开,并送洛白薇出国留洋。
离开前,洛白薇找到陆嘉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嘉述哥,你等我回来,只要你不放弃,我就永远不会放弃。”
陆嘉述心思深沉,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
可是那天,也是真真切切红了眼眶。
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洛白薇,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等你回来。”
于是,洛白薇登上飞机,到达大洋彼岸。
起先,她还会常常给陆嘉述打长途越洋电话,述说着思念,述说着到陌生国度的种种不适应。
饶是陆嘉述再忙,也总会悉心倾听。
可是渐渐的,打给陆嘉述的电话便越来越少了。
只因为她到德国不久,学校里便有一个意大利人钟情这位别致的东方小姐。
他高大帅气,对洛白薇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追求。
总是在洛白薇的必经之地捧着一束火红玫瑰等候着,那双深邃的碧眼,总是无比深情地用英文说着:“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小姐,请问我可以和你约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