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见状,心里升tຊ起不好的预感。
犹疑地问道:“孙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孙夫人厌恶的抬眼,扫向沈妤薇。
冷声说道:“恕我眼拙,这绣品,确实像出自一人之手。”
孙夫人嫌弃地丢还绣品,用丝绢仔细擦拭手指,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
这沈家三小姐,真是败坏门风。
“怎么可能?!”沈妤薇愕然,一把夺过肚兜。
看清肚兜的一瞬,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愕然出声,“怎么会这样?!”
这确实是她的肚兜。
但是她一直收在箱笼里,怎么会落在了贾耀阳手里。
除非,是有人害自己。
她心里一震,猛地看向沈棠的方向。
“是你!是你害我!”
之前自己偷了沈棠的绣品,她一定在报复自己!
沈妤薇目眦欲裂,恨不得撕了沈棠,却被青黛她们死死拦住。
沈棠微微蹙眉,不慌不忙,“三妹妹,难道你失心疯了不成?”
“我们都是沈家的女儿,虽偶有摩擦,但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祖母始终教导,沈家上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须得兄弟姐妹间同气连枝,家族才能得以兴旺。”
“这些我都记得,妹妹说的事,我是万万不可能做的。”
沈棠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点头,赞沈棠不愧是沈家嫡女,气度就是不凡。
孙夫人更是看不惯地皱紧眉头。
不客气地说道:“三小姐还真是擅长颠倒黑白。”
“出了这样的丑事,沈大小姐必然也受牵连,她是疯了不成。”
“丑事败露,还要扯出这样的瞎话,想要拖同门姊妹下水,三小姐的教养真是极好了。”孙夫人讽刺地扯起嘴角。
她孙家三代清流,从来都是忠实的保皇党,自然也不怕得罪人。
沈妤薇气得脸都红了。
一时讷讷无言,“我……”
沈棠见状,心中冷笑。
当然是她拿的。
沈妤薇敢做初一,她就敢做十五。
心内如此想,动作却温柔,扶住身形颤抖的沈妤薇。
感激地对孙夫人颔首。
声音轻缓,“多谢夫人仗义执言,想必三妹妹是昏了头,才会胡言乱语。”
“归家后我会好好教导妹妹。”
她轻柔的帮沈妤薇整理散乱的衣衫。
侧首间,只有沈妤薇清楚听见,那让她遍体生寒的低语。
“三妹妹,现在你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你了。”
“与其费力攀诬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保全自己。”
“如今,一切已经板上钉钉,若是不想嫁给贾耀阳,就要你自己努力了。”
“想想我之前说得话,是做景家媳,还是三尺白绫,悄无声息的结束性命,妹妹该好好思量才是。”
沈棠蛊惑的声音,让沈妤薇心神俱震。
恍然未觉,沈棠已经悄无声息,退开了身子。
一旁的贾耀阳见状,狭长的眸子微垂,嘴角扯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冷声吩咐随从,“你们这些没眼色的,还不赶紧请沈姨娘回府?”
“是!世子爷!”四五个蓝色布衫的男子,直奔沈妤薇而来。
沈妤薇被吓得花容失色,极力向后闪躲。
在随从粗粝的手,触碰到她时,脑中最后一丝弦彻底断裂。
沈妤薇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仆从的阻拦,转身扑进景裕的怀中。
惶然地哭喊道:“景裕哥哥救我!”
“救救我们的孩子!”
在沈妤薇扑过来的瞬间,景裕下意识地拥住她。
沈妤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哭得满脸泪痕。
“景裕哥哥,你答应会娶我的,你知道,我腹中的孩儿是你的。”
“景裕哥哥,你告诉他们,咱俩私下已经互许终身,是贾耀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才妄图诬蔑我。”
沈妤薇的语速极快,景裕根本来不及阻止。
面色难看地甩开她,低叱道:“闭嘴!你在胡说什么?!”
沈妤薇是疯了不成。
大庭广众之下,她想毁了自己么?
景裕冷着脸,眼中透出警告之色。
“三小姐,慎言。与我有婚约的是你的长姐才对。”
沈妤薇嘴唇微微一颤,有些不可置信。
不等她反应,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
“与她长姐有婚约,却把人家妹妹的肚子睡大了,景裕,你怎么比我们这些纨绔还无耻。”
贾耀阳不理会景裕难看的脸色,漫不经心开口。
“还是说,这就是你们景家的家教?”
“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
那戏谑的目光就像刀子,刮在景裕的脸上。
他一向看不上贾耀阳,此时却被堵得哑口无言。
看到景裕落了下风,董姨娘脸色一沉,接过话头。
“既然贾世子如此好奇,不如就让老身帮你解释如何。”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孙儿年长三小姐数岁,与她的胞弟也有同门之谊,才会对三小姐多加照顾。”
“从始至终,并无什么龌龊的心意。”
“多加照顾?”贾耀阳并不买账,嘲讽道:“既然是多加照顾,那我和三小姐的事,就跟他无关了。”
“来人,接沈姨娘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