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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苒将电话挂断,那句话像是一个阀门,将她这段时间的所有委屈宣泄而出。
阮安苒盯着角落里安静摆放,一尘不染的黑胶唱片。
方才还紧绷的心弦一下子松懈,她将脸埋进弯曲的膝盖,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轰隆的雷声像是应和她一样,突然炸开。
北京很少下雨,但巧合的是,在她死去和重生的这一天,雨下的很大。
大到能将一切深刻的爱意冲刷干净。
阮安苒定了定心神,平静地将宋时简的一切联系方式拉黑、删除。
她没有办法保证那已经熄灭的爱意会不会再次燃起,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一切扼杀。
门铃声突然响起,接着是暴躁的敲门声。
阮安苒下意识地想找宋时简寻求帮助,毕竟这个时间出现的极有可能是私生。
阮安苒走近门口,将手握在门把上,声音里是明显的颤抖:“你是谁?”
大约是听到了她的声音,门外安静了一瞬,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下一秒,是更加激烈地一遍又一遍的敲击声。
阮安苒鼓起勇气看向猫眼,宋时简猩红的眼睛就这样直接闯入了她的视线。
门开了,宋时简的眼泪和脆弱还有他手机上,停在两人聊天界面的红色感叹号被阮安苒看见。
浓烈的酒气冲击着阮安苒,她有些腿软,眉头下意识地蹙起。0
“宋时简,你又喝酒了。”
喝酒算是宋时简为数不多的一个坏习惯,没有灵感的时候,或者是有不顺心的事。
宋时简的解决方式就是喝酒,将自己喝的不省人事。
然后第二天带着宿醉后的疼痛将原本烦心的事全部处理得当。
按照他的说法就是,酒和痛会将其他一切掩埋。
阮安苒冷着脸,盯着已经完全醉倒的宋时简。
她想问一问宋时简,他这次喝醉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最后还是将这句话咽下,用手抵住宋时简的胸口,迫使他站直。
“宋时简,你别在我这发酒疯了。”
宋时简像是完全没有听见阮安苒的话,自顾自地说:“安苒,你能抱抱我吗?”
宋时简对着她张开手,雪松的气味混着酒味像是肆意生长的藤蔓。
强势地快要将阮安苒的理智撕碎。
阮安苒下意识地摇头,后退一步。
宋时简的眼睛瞬间黯下来,像是被阮安苒的神情刺痛。
大力强硬地将阮安苒扯进怀里,阮安苒剧烈地挣扎。
却只觉得后颈一凉,宋时简的眼泪裹挟着寒气钻进她心里。
阮安苒动作一滞,哪怕再活一世,她依旧没有办法拒绝宋时简。
宋时简将她抱得很紧,力气大到快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宋时简哭得很不体面,像是无家可归、在暴雨天被淋湿的流浪狗。
阮安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宋时简。
她用手顺着他的背,试图将他的情绪安抚:“别哭了,宋时简。”
下一秒宋时简炙热的吻毫无章法地落在她唇上。
宋时简的手覆在她的脖子上,愈加沉重的喘息声和脉搏的跳动纠缠在一起。
阮安苒在意识迷失的前一秒,下了狠劲咬住宋时简的唇。
宋时简tຊ吃痛地松开,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他微微愣住,眼底恢复了清明,走近一步:“安苒……”
“啪!”
阮安苒的一掌落在宋时简脸上,她面色微红,唇上还有一滴血迹:“宋时简,你放过我吧。”
宋时简似乎还想解释,又被阮安苒微红的眼睛逼退。
“你别让我更恨你。”
“之后朋友都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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