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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好了东西,苏眉背着包往外面走。
  出了门,霍建国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截铁丝,将门给捆了起来。
  锁门倒不是怕有人进去偷东西,主要是边陲地区经常有野生动物出现,不锁门容易遭到蛮力破坏。
  将门关好以后,霍建国让苏眉站在门口等他,然后转身迈腿往营地里面跑去。
  苏眉不知道他去做什么,拿着包在原地等待。
  过了两分钟,一辆军用吉普从远处开到了苏眉面前。
  “上来。”霍建国摇下车窗对着苏眉招了招手。
  哦嚯,看到这四个轮子的玩意,苏眉突然找到了一点现代社会的感觉。
  她拉开车门,一脸开心的坐了回去。
  就她这身体面积,不知道走回去得耽误多长的时间,能坐上车,更快的赶回去救人,自然是好的。
  车一路缓缓的驶出了军营,穿过一片小树林,很快的就回到了军属大院。
  二十多分钟才能走完的路,开车也就用了三四分钟。
  下了车,苏眉提着包就要往车下跳,只是人还没跳下去,就忽然感觉到手中一轻,转头便看见霍建国将包拿了过去。
  霍建国没看她,提着包就往院子里走。
  见状,苏眉也赶紧跳了下去,她关上车门,跟着霍建国往院子里面走。
  进了院子,苏眉蹲到火堆旁,烤了三十秒的火,将手捂出了一些温度才站起来。
  院子里的人纷纷盯着苏眉看,她目不斜视的走进了屋里。
  看到霍建国和苏眉回来,王婶儿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原来王婶儿同意让苏眉给李渊治疗,是病急乱投医,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逼不得已做下的选择,
  现在在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王婶儿的心态却是已经完全变了,她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苏眉的身上。
  因为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李渊虽然依旧昏迷着,但呼吸一直都很平稳,而且没再出现过什么突发状况。
  苏眉已经用事实证明了,她确实是会医术的。
  用针续命,这件事能做成的人不少,但是能做成这件事的外科大夫,那真是的凤毛麟角。
  换做别的外科大夫穿到原主这样人身上,估计李渊这会已经凉透了,因为大部分外科大夫都只会西医。
  苏眉却是不一样,虽然她是外科大夫,却也认真钻研过中医,
  她这个人从小到大就好学,只要是有人指点,她什么都愿意学。
  刚到医院上班那一年,苏眉没钱租房子,住在医院的宿舍里,她有幸和医院的一个女性老中医分到了一间宿舍。
  那个老中医是一名单身母亲,女儿患病之后她卖掉了房子,为了省下钱延续女儿的命,才住进了医院的宿舍。
  老中医的女儿,凑巧就在苏眉的科室住院,当时苏眉在科室经常照顾她女儿的吃喝拉撒。
  为了答谢苏眉,老中医买了许多礼品要送给她。
  那些礼品苏眉没接受,就求着老中医教她一些中医上的学问。
  当时负责带苏眉的外科主任发现苏眉看中医书,还批评过苏眉贪多嚼不烂,弄得苏眉只能下了班偷偷学习。
  她跟着女大夫学了两年,老师对她倾囊相授,后来苏眉考了中医执业,还在中医科开设过个人门诊。
  可惜后来她在外科名气太大,忙不过来,只能停了中医门诊,但她学的一身本领还在。
  现在她特别感激自己本着技多不压身的思想,什么都肯学。
  要不然,她可没这拿针续命的本事。
  跟着霍建国进了房间以后,苏眉将她找到的输液瓶和药物从包里取了出来。
  她熟练的兑药,将生理盐水打进装青霉素的小玻璃瓶子里,晃了几下之后,再把青霉素和生理盐水的混合物,拿针管抽出来。
  那些动作干练又娴熟,苏眉做得行云流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霍建国,看她的时候那满是疑惑的眼神。
  “李渊以前打过青霉素吗,会不会过敏?”苏眉兑好药以后,问了一句。
  王婶儿立马应道:
  “打过的,感冒了打过,不过敏。”
  虽然王婶儿说不过敏,苏眉还是拿出针抽出了一点药给李渊做了个皮试,虽然李渊青霉素不过敏,但是不同批号的青霉素使用的时候,都还是要提前做一下皮试的好。
  做完了皮试,确定李渊不过敏,她才将兑过的青霉素打进了输液瓶里,然后她让霍建国把输液瓶挂到了墙上的钉子上,开始给李渊打上了输液。
  这输液管里有退烧药,消炎药,能让李渊快速退烧,还能补充他体内因为流血而缺失的水分。
  打好输液以后,苏眉才拔掉了插在李渊身上的绣花针。
  她又让王婶儿找了几床干净的,没有用过的床单被罩出来,再对霍建国说道:
  “去把你房间收拾出来做手术室,王婶儿这边的房间小,东西多容易滋生细菌,你的屋子收出来做手术室最合适。”
  霍建国听到苏眉的话,立马就转身往外走。
  这会霍建国也已经有些相信苏眉是真的会医术了,毕竟她兑药、输液还有打针的手法,看起来都不生疏,他一边走一边说:
  “下次有这样的事,你可以提前说,我可以叫人安排。”
  “都要去办离婚了,还有什么下一次。”苏眉鬼使神差的回了霍建国这么一句。
  前面,霍建国的声音很快幽幽传来。低沉且嘶哑:“说的也是。”
  出了门霍建国又在院子里叫上了两个人,去隔壁帮忙。
  有了人帮忙,霍建国房间里的东西很快就全部被清理了出来。
  然后霍建国也不知道从谁家搬来一块一米五宽的木板,放到了两条高板凳上钉紧,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手术台。
  看到临时做的新床,有人想到霍建国屋里原来那个已经被压成碎渣的床,不由得问他:
  “霍师长,你屋里原来的床咋碎成了那样,那个样子你都是怎么睡的?”
  “笨,还能怎么睡。”不等霍建国吭声,就有人抢过了话茬,那人一边接话一边看着霍建国挤眉弄眼:
  “明显旁边那个屋才是卧室,这屋里什么也没有,师长也就拿来办个工,睡觉肯定是在隔壁和霍嫂子住一起。”
  “原来如此。”提出问题的人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作为话题中心人物的霍建国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一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水。
  能怎么说呢?他总不能说这床是苏眉想霸王硬上弓,给上塌的。
  还好苏眉跟过来交代了房间的布置情况以后,就继续守到李渊的房间,观察他的情况去了。
  要是她也在场,听到这些话,估计能用脚趾当场抠出一栋城堡。
  苏眉之所以没有提前让霍建国找人安排搭建手术室,是因为这件事本来就不急。
  她原来还打算借霍建国的匕首做手术来着,那会她觉得反正条件艰苦,就算直接在王婶儿的房间做也没事。
  反正是个做得很糙的手术,在哪做都一样。
  后来她跟霍建国去了诊所,在那边找到了医疗包,还发现了一套精美的手术器械。
  眼见着工具这么齐全,她才在回来的路上正式确定了,要搭个简易手术间,想着她得把这个手术做得漂亮一点。
  手术间的事情也没那么急,因为苏眉还得先给李渊输液,等他生命体征稳定以后,才敢给他静脉输入麻药。
  这个过程很漫长,所以搭建手术台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忙了一天,苏眉在床边守着守着就开始打瞌睡。
  前世她连轴转,转24个小时都不会这么困,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胖,胖的人容易虚,虚了就总忍不住想睡觉。
  她微微眯着眼,坐在床上,头至少往前点了五次。
  每次都是头一低下就吓醒。
  这种昏昏欲睡的状态,让苏眉哈欠连连。
  只是,她的睡意,却在忽然之间,被屋外的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声吓得跑了个干干净净。
  “放肆。”
  “简直是胡闹。”
  “她苏眉能看什么病,你们赶紧让开,放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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