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林婉,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别得意,天赐才是陈家唯一的血脉,以后所有都属于我儿子!”
我呵呵一笑,毫无畏惧地盯着她。
“私生子还这么嚣张?你的天赐都胖成猪了,谁看得出来是陈家的孩子?”
“再说了,户口本上,陈朗只有一个孩子。”
“陈朗就是死了,所有的遗产都会判给我女儿的。”
我没再理会她,自顾自回了房间,女儿已经睡熟了。
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我突然有些不安。
林婉蛇蝎心肠,刚刚刺激了她一番,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将悠悠紧紧抱在怀中。
梦里,我又梦见了上一世光怪陆离的片段。
悠悠被林婉带去换肾的时候,我将她护在身后,没让任何人带走她。
画面一转,悠悠躺在病床上无人问津,喊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弱。
我努力扑向她,场景又变成了县城汽车站前。
面色灰白的悠悠倒在一块塑料布上,面前的铁碗里零星硬币与零钱。
她在来往的脚步下,失去呼吸,没有人发觉。
我猛地睁眼。
天际已经泛白了。
一旁的悠悠呼吸平稳,我的泪却止不住,突然想到被我忽视的隐患。
当初悠悠是被一个乡下亲戚带走后,后来才去乞讨的。
周末,我就以带孩子们去体验乡村生活为理由,让陈朗开车回老家。
林婉也想去,被我驳回了。
“你以什么身份出现,小三吗?”
陈朗皱了皱眉:“婉婉,你还是在家等我们回来吧。”
在老家,我果然看到了记忆中那个面黄肌瘦的女人,梅姨。
她站在阴影里,贪婪地盯着两个孩子,尤其是林天赐。
一有机会,她就过来搭讪了。
“小陈,还记得梅姨不?你这媳妇可真水灵哎。”
陈朗不太想和她交流,敷衍了几句就带着孩子去玩了。
梅姨笑眯起眼睛,和善地看向我:
“陈家媳妇,那是你女儿吧,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那个胖小子,长得倒是有福气,不太像你们夫妻俩。”
我违心一笑:“梅姨,这你都看出来了。”
“那可不,我看过的孩子,没有上千个也有上百个了。”
“这小子不是你生的吧。”
她一双浑浊的眼睛,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是朋友的孩子,一起带出来玩一下。”
“……哦哦,那挺好。”
我拉起她的手:“梅姨,您住附近吗,天太热想讨杯水喝。”
“行啊,你跟我来。”
我跟着梅姨回家,屋子看起来和其他农户相差不大,只是院子角落的水池里堆着许多孩子的衣服。
男女都有,大小也不一。
我悄悄拍了照片。
晚上,我们带着两个孩子在农家乐吃饭,中途悠悠要上厕所。
我带着她去,让陈朗照顾好林天赐。
陈朗抱着酒瓶不撒手:“男孩有什么照顾的!”
厕所不远,我带着悠悠,来回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当我看见饭桌上火锅还沸腾着,桌边却没了人,心脏不由得漏跳一拍。
陈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婆,站着干嘛呢?”
“你去哪了?天赐呢?”
陈朗挠挠头:“我也上厕所啊,天赐不是……”
“快去找人!”
我朝着陈朗吼道,声音都开始颤抖。
我将悠悠抱上车,让她不要下来,顺着乡间小路奔跑起来。
心脏怦怦直跳,乡间的路很远才有昏暗的灯,我不敢喊,怕打草惊蛇。
没跑多远,我看见前方有个奇怪的黑影。
走近一看,是梅姨,背上背着一个孩子。
恨意瞬间侵蚀了我的理智,我冲上去抢回孩子,然后狠狠扑向梅姨,将她勒倒在地。
我像个失控的母狮子,听不见她的哀嚎,胡乱地抽打。
上一世的悲愤都在此时倾泻而出。
“你敢偷我孩子!你这个混蛋!”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赶来的陈朗和村民拉开。
梅姨被我压在身下,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