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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满嘴污言秽语,若是不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五弟弟还不知道要被你教成什么样子!”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知礼义廉耻的秀女,被惊得合不住嘴。
  萧寺的腰上挂着一只奇怪的箱子,他刚打开,云无养就被里面的场景晃了眼睛。
  箱子里面....塞满了舌头,甚至还有眼珠,都是新鲜的。
  刚刚还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哭的萧散,听见云无养的那番话,也抹抹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
  萧散的声音里带着柔弱的哭腔:“你不愿意嫁给我,原来是喜欢五弟弟?!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那样玩弄我的感情!”
  “......”云无养一时语塞。
  她明明方才连个屁都没有放。
  “哥哥别哭,我现在就帮你把她绑回去,只要把她的腿砍下来,我们就能把她关在屋子里,让她哪儿也去不了了。”
  割舌头不说,还要囚禁她?
  趁着萧寺回头哄萧散的间隙,云无养撩腿就跑。
  一路上她都没敢停一下,生怕这对傻兄弟追上来。
  发现没有人追上来之后,她才停了下来,却发觉周围已经没人了,连个活死人都没有。
  反倒是琴声越来越近。
  直到“嘎吱”的一声,像是琴弦断掉的声音,她背后凉意越重,才发觉自己好像跑进了不该进的地方。
  她小心的挪动脚步,往后退去,却挨到了一个冰凉的身体。
  被身后的那双脚绊倒,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温热的液体一下下滴落在她的脸颊上,她伸手触摸,在月光下看到那些沾着自己手指的液体呈现着鲜红。
  云无养浑身一僵,心跳瞬间加速。
  她缓缓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而美丽的面孔,那双如深渊般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
  他身着华贵玄衣,看起来却十分阴郁,眼下莫名的一片红,像黑眼圈,又不是。
  只是那双眼中似乎带着浅浅的怒意。
  是一个俊俏的黑发少年,他一只手抱琴,手背上有一道撕裂的伤口,就是那道伤口正滴着血。
  他应该就是六皇子,萧柳。
  “你弄断了我的琴弦,我被它划伤了手。”萧柳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不可一世的冰冷,仿佛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机器。
  “你得赔我。”
  “可我什么都没做啊。”云无养想起身,却被萧柳单手牢牢按住肩膀。
  萧柳的手指干瘦,硌得她有些疼。
  “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靠近这里吗?是你突然出现,打断了我练琴。”
  “理应赔我。”
  萧柳的语气十分认真,握着她肩的手指用力到泛青,她疼的皱起了眉:“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才艺不精,还怪我突然出现。”
  蚊子:【叮!六皇子萧柳好感度上升两点,当前好感度:2,黑化值:tຊ0】
  什么鬼,说他才艺不精好感度还上升了?这几个皇子怕不是都有什么奇怪的属性.....
  “不赔的话就拿你的这条命来抵。”
  看见萧柳腰间那明晃晃反着月光的刀子,云无养将想要反驳的言语默默的咽了回去。
  她推开萧柳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笑着开口:“今日出门匆忙,我一文钱都没带,要不先打个欠条..明日还你好不好?”
  “我有点小钱,赔你一根琴弦根本不成问题!”
  实际上,她连一文钱都没有。
  自从几年前有一次她借口逛灯市拿钱跑路,被萧骜发现之后,萧骜就再也没给过她一文钱,她也彻底失去了自由。
  反正萧柳又不知道她没钱,萧柳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晓,今日随随便便写个欠条,日后再也不在他面前出现,谁还能找得到她云无养??
  “你笑得谄媚,实在是恶心,看你那一脸的穷酸样,想来你一定是穷苦人家出来的秀女。”
  “我的琴弦价值连城,你才赔不起。”
  萧柳的话字字诛心,云无养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道:“哈哈......被你看出来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全家都死光了,就剩我一个,确实赔不起,我有的也就这条贱命了。”
  “不像殿下,出身帝王家,长得如此俊美,又弹得一手好琴,哪里像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萧柳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等来了个这样的回答。
  看着云无养垂头丧气的模样,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
  他在脑子里组织了几十遍语言,有好几次张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好像有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突然控制住了他的嘴巴,让他那比指甲盖还小的良心抽痛了一下下。
  蚊子:【叮!六皇子萧柳好感度上升一点,黑化值上升一点,当前好感度:3,黑化值:1】
  “先说好,我可不是觉得你可怜,既然你今日出门没带钱,那就打个欠条,明日还我便是。”萧柳放下琴,跑回屋内取了一张纸和笔递给云无养。
  “若是不还,我就杀了你。”
  “好。”
  云无养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最后的落款处写了“云是玉”三个大字。
  这样一来,萧柳不但找不到她,说不定她还能通过欠条见到那个名叫“云是玉”的人到底是谁。
  “写好了,殿下,我可以走了吧?”
  云无养拍拍身上的灰,将欠条还给了萧柳,当萧柳看到落款姓名时,目光上下在云无养身上打量了几下。
  “云是玉?你是云是玉?”
  “怎么,不可以吗?”
  萧柳摇摇头,上前一步,将她的脸抬起来仔细观察,“那你方才为何说你全家都死了?”
  什么意思?萧柳为什么会这么说?
  云家不是五年前就被灭门了吗?但萧柳话里的意思,好像没有。
  “为什么知道我是云是玉会惊讶?我们之前见过吗?”云无养心里有些疑惑,从她早晨听到还有一个人叫“云是玉”开始,就有些在意。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为了装穷,居然会说出全家都死了那种话,你的为人还真是卑劣。”萧柳毫不掩饰眼里对她的厌恶。
  云无养打算离开,关于云是玉的这件事,她想去好好调查一番,都姓云可以说是巧合,但刚好同名同姓,那就有点蹊跷了。
  她怀疑是不是有人顶着她的身份入宫选秀了,但顶着罪臣之女的身份还能入宫选秀?更诡异了。
  到底是不是巧合,她总归要去看看清楚。
  她一只脚刚迈出去,忽然被一根细长透明的银丝缠住了!
  银丝紧紧勒着她的脚腕,陷进了皮肉里,她疼的叫出声。
  血液染红了银丝,让它有了颜色,能清晰的看见它是从哪出来的,云无养顺着银丝看过去,赫然发现这银丝居然是从萧柳的琴上射出来的。
  “我不是都写了欠条了吗?你这是做什么?!”
  “你是写了欠条,但那是修理这把琴的钱,你还没有赔我琴弦,就用你的肠子做弦来赔。”他随意拨弄了一下琴弦,连在琴上的银丝就瞬间收紧,将云无养拉到他脚边。
  他掏出刀子,对准了云无养的腹部。
  “等等!你不能对我出手!”
  “为什么?”
  “我以后很有可能就是你大嫂了,你确定要拿我做成琴弦?被你大皇兄知道了的话,你就不怕他怪罪你吗?”
  这句话似乎起作用了,但也是一点点,萧柳只是迟疑了一下,又笑着开口:“大哥平日最宠爱我,不会因为区区一个秀女就怪罪我的。”
  “那你二哥呢?你就不在意你二哥和三哥还有五哥的想法了吗?!”
  “什么意思,他们也喜欢你?”萧柳饶有兴趣的蹲下身,望着云无养,松了松银丝,开始把玩起了手里的刀子。
  脚腕上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云无养坐起身,疼的额头都冒出了汗珠,“当然,你大哥没有跟你说吗?他今天为了和你二哥抢我,打得头破血流,你二哥的脑袋上肿了好大一个包!”
  “......我不信,大哥和二哥向来稳重,虽然二哥的脾气有些暴躁,但也不是会随便和人动手的那种人。”
  “你不信你就去看看啊!”
  云无养隐约记得系统说过她掌握了御蚊术,那派几只蚊子去给萧骜头上咬几个大包,应该也不算难事吧?
  看云无养说的认真,萧柳也是半信半疑,本以为他会收手,没想到他将手里的刀子握得更紧了,“既然如此,那你就更该死了。”
  “你都已经有大哥了,居然还和我别的哥哥们搞在一起,现在大半夜的又跑来我这里,难不成还想勾引我?”
  云无养眼睁睁看着那把刀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尖锐的刀尖刺在她的皮囊上,泌出丝丝血滴。
  忽然,她从怀里掏出只帕子,盖在了萧柳受了伤的手背上,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萧柳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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