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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不起,内衣弄湿了,我不是……”暴露狂。
  夏小梨全身红成虾米,几乎语无伦次。
  她伸手轻推,想起身从这羞窘至极的境况中挣脱出来,却被狠勒住腰。
  “别乱蹭。”
  男人语气似有些不耐,但深深埋颈的动作却截然相反。
  夏小梨浑身僵硬地抬着双手,侧仰着脖颈,被男人微湿的短发打湿了颈侧、耳后。
  又凉,又痒。
  沁人心脾的清梨香,毫无杂质地从少女的皮肤上散发出来,像是从树上刚摘下的青涩甜果香气,幽淡清新,让人心神格外放松。
  刑赫野毫不客气地吐息嗅闻,语气变得慵懒放松:“用沐浴液了?”
  “没、没有。”
  在夏小梨进去时,男人突然出声,提了个奇怪的要求,不准用沐浴液。
  她暗惊住得起这种酒店,居然这么抠门,免费的沐浴液都不给自己用。
  但还是老老实实只用清水洗了好几遍,皮都快搓掉了,生怕流下什么汗味,被金主大老板嫌弃,光溜溜扔出去。
  男人埋在她颈间,贴着耳后游弋深嗅着,像在研究哪里最好下口。
  交颈厮磨,又毛骨悚然,夏小梨脊背阵阵发麻。
  良久,她听见男人轻哼一笑。
  “还行。”
  不知为什么,夏小梨有种自己被盖上了小猪蓝色检疫章的感觉,马上就能被宰了卖了。
  这是……她能上岗了?
  她稀里糊涂战战兢兢,不知该说什么,后腰突然被拍了一下。
  “衣服脱了,上床。”
  夏小梨悬着的心,终于吊死了。
  ……
  暧昧的暖色顶灯悉数熄灭。
  卧房里仅余两盏昏暗柔和的雕花床头壁灯,落地大窗的厚重的窗帘紧闭,两米五宽的纯白大床中央,被子隆起。
  空气中,静谧得出人意料。
  “别出声。”
  一直严阵以待却无事发生的夏小梨,无辜眨眼。
  她没出声。
  刑赫野掀开眼皮,冷淡的眸光落在她鼻尖,“别喘气。”
  “……”
  夏小梨在金主老板挑剔的眼神中,忍辱负重但乖巧地捂住了口鼻。
  男人满意地又阖上眼,搂在她后腰的长臂微收,娇小的身躯完全嵌入怀里。
  夏小梨悄悄在嘴边留一条张嘴喘气缝隙,紧张地盯着男人浓长的睫毛,偷偷换气。
  突然,被子里响起“啪”一声响,在昏暗的卧房里暧昧难言。
  夏小梨杏眼瞪圆。
  他他他他……还打我屁股!!
  “别绷着。”
  刑赫野闭着眼,薄唇轻掀,继续挑剔:
  “你是死了几个月了?硬邦邦,我还不如抱根棒锤。”
  金主又不满意了,大掌还危险地搁在她光溜溜的臀上。
  您一身肌肉也硬邦邦!
  哪哪都硬!就裤衩子底下不硬!
  夏小梨侧躺在刑赫野怀里,一动不敢动,只敢在心里回嘴,真正僵硬得像风干的木乃伊。
  男人的体温很高。
  和陌生男人肌肤赤裸相贴的滑腻炙烫触感,像是一张漏电的电网,刺得夏小梨缓神发麻发僵。
  唯一还能动的眼珠子乱转。
  放松,放松,赶紧想点什么放松一下……
  越努力,越僵硬。
  英挺的眉蹙起。
  刑赫野睁开眼,眸子黑漆漆的。
  夏小梨心里一突,立马道歉:“对不起,我……啊!”
  身体突然被大掌放肆摩挲揉捏的惊呼,被男人直接堵住。
  唇瓣紧紧相贴。
  夏小梨瞪大眼,从近在咫尺冷酷的盯视中,懂了刑赫野让她别吵的意思。
  我闭嘴,我一定闭嘴。
  她眨眨眼。
  唇被放开了,身上肆意揉捏的动作却没停。
  那方面不行的男人,总是有些古怪癖好的,要体谅。
  夏小梨提着心,这么安慰自己,强忍咬住唇没发出奇怪的呻.吟。
  男人的力道不轻,动作却毫无狎呢,像是一个在老街面馆打了十年工,动作熟练却没得感情的揉面工。
  话虽这么说,但架不住两人裸身相贴,曲线相嵌,男人掌心温度太过炽热,所过之处像燎了火。
  两分钟之后,夏小梨湿红着眼,浑身软成泥。
  刑赫野抬腿一压,手臂收束,感受着绵软入怀的触感,闻着更馥郁几分的清梨香,眉心终于舒展。
  视线在微促喘气的唇瓣上,停留了两秒,女孩细细的喘气声,没有想象中令人烦躁。
  “闭眼,别吵。”
  一路肆意妄为的三爷终于大发善心,给人留了个喘气的机会,颇为满意地闭上了眼,没再挑剔。
  男人温热的呼吸徐徐拂在后颈,夏小梨紧闭着眼,睫毛像蝶羽不停颤动。
  直到窗帘缝隙里传来隐约的亮光。
  她睁开眼,杏眸中一片清明,视线在男人轮廓深邃的俊脸上停留了一瞬,飞快移开。
  这人连睡颜都是锋芒毕露的。
  小心翼翼费了半个小时才从男人长手长脚的制锢中脱身出来。
  一动不动当了一整晚抱枕,夏小梨浑身僵硬泛酸。
  中央空调的冷气吹在赤裸的皮肤上,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夏小梨瑟缩着下床,看到床头上的卡,她犹豫了一会儿,拿过被冷落了一晚上的枕头,小心塞进男人怀里,才拿上卡。
  无声快步走到沙发边捡起浴衣,囫囵裹着冲进了浴室。
  换回衣服后,夏小梨踮着脚抱上自己的东西,连鞋带都来不及系,踩上鞋就悄悄逃似的离开了。
  *
  兼职果不其然又搞砸了。
  夏小梨低着头,任由店长骂,直到对方消了气,才细声道歉,赔偿了玩偶服和传单的钱。
  店长走后,方至明看着夏小梨眼底的一大坨青黑,皱眉。
  “昨晚做什么去了,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都搞砸几回了?”
  夏小梨抿着唇,不停鞠躬道歉,“对不起至明哥,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真的对不起。”
  见她不肯多说,方至明也没再刨根问底。
  夏小梨是他见过最好用的兼职工了,年纪小,但是勤快认真,很准时,不挑活,什么苦活累活都愿意接。
  还是A大的学生,聪明,干什么都上手很快。
  “行了,不是该开学了,最近休息休息,一天接五六个活,是要把自己弄死啊?改天有活再叫你。”
  等方至明开车走了,夏小梨才黯然地叹了一口气。
  她没学上了。
  现在是上午九点,夏小梨想着医院缴费可以晚上再去,便点开手机里的兼职软件,幸运接到了两个陪诊单,正巧是第一人民医院的。
  这能省下几趟公交费,也省了时间。
  总算有了一件顺利的事。
  夏小梨抻了抻腰提神,鼓着劲抿起一点笑,往公交车走去。
  赚钱去啦!!!
  *
  陪诊结束后,夏小梨到缴费处补缴了爸爸和奶奶的医药费,还预缴了一个月的基础费用,一共花了十万。
  正好把金主给的定金用完了。
  男人英俊桀骜的睡颜,在脑中一闪而过。
  只是脱光了被箍着睡了一晚,就拿了十万。
  该说不说,这钱……实在有些太好挣了。
  虽然自己一点没睡着。
  夏小梨心虚地捏紧卡,低头快步往心内病房走。
  我没有逃跑,我留了电话号码的。
  不管是契约结婚,还是…陪他睡觉、上床,只要能尽快挣到一百五十万,我都能做。
  夏小梨奶奶今天精神头不错,只是又闹着要出院。
  “你这丫头!老婆子我又不是死了,哪用得着你请个什么护工,钱烧得慌!你爸那儿有我照顾就成。”
  “我的身体我最清楚,马上给我办出院,我把你爸领回家去!”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刚直起身就头昏眼花差点栽倒了。
  夏小梨连忙把人扶着躺好,“奶奶,医生说了,爸的情况有些变化,要是再住院一阵子做促醒治疗,说不定有苏醒的可能。”
  “你也是,累坏了身子,要好好养着。钱的事别担心,我上学期的奖学金发了。”
  夏奶奶将信将疑,眼里却不由浮出激动:“真的?医生说你爸能醒?”
  假的。
  夏小梨笑了笑,点头,掖好被角,转移话题:
  “不早了,奶奶你睡吧,我去看会儿爸就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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