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芷移开脸,后退多步,与眼前之人拉开距离,思索着此人身份的同时,回道:“我是太师府的医女,云芷。”
“哦,原来是云芷姑娘,云芷,嗯,真是个好听名字。”
“呵呵,谢谢。”
武云芷嘴角抽了抽,默默又退后了几步。
“在下谢湛,是子屿的师兄。”
师兄?
“哦,谢公子,幸会。”
谢湛察觉到武云芷的疏离,不以为意,朝她暧昧的眨了眨眼,“方才那两块银子,就当做是与云芷姑娘的初次见面礼了。”
“?”
就这点见面礼?
“至于姑娘所提起的金子,大可他日向我那师弟索要,毕竟我.....实在是穷。”
穷吗?
武云芷看向男子额头上那块饰品玉,瞧着挺值钱的。
她与此人首次见面,他既自称是涂钦屿的师兄,又毫不掩饰的在这里戏弄她,身份定是不一般。
涂钦屿心思深沉,此人与他若很是要好,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眼前之人定不如表面这般的随意放浪。
她并不想与危险之人或者物过多接触,当下声音冷了下来,“公子还有其他事吗?”
“事情嘛,容我想想,今日实在无聊的紧,随便在我那好师弟府内到处走走,谁知发现他,竟背着我这个做师兄的,玩起了金屋藏娇这一套。”
说到最后这句,谢湛朝武云芷抛了一个媚眼。
“......”
武云芷成功被恶寒到!
骚包男。
金屋藏娇?她分明是被“囚禁”起来了好吗?
不过眼下她懒得与眼前之人多说什么。
“公子若是无要紧的事,云芷还要看医书,就不过多奉陪了。”
“医书啊?”
谢湛摸索着手中折扇,走到秋千旁,俯身将那本被武云芷随手放在一旁的医书拿了起来,翻看了几页。
“这是府内的书吧。”
“对,笍儿送过来的。”
谢湛了然,似是随口问道:“不知姑娘师承何方?”
这个问题,她之前已经回答不止两遍了。
“家师族归有令,不得外泄他的名讳,当初我也是机缘之下拜得他为师,且我曾多次询问过他,他都不愿多提自己的名讳,长日已久,我便没有多问过。”
“哦,原来如此。”
谢湛将医书丢回秋千上,看着武云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笑了笑,“我有几瓶药需要让姑娘过目一二。”
“?”
怎么就突然来活了呢,她很方。
武云芷面瘫脸,伸出手,“那请公子将药示出,我看看。”
“唔,那瓶药呢,现在不在我这里,需要姑娘跟我一同前去拿。”
“?”
这怎么成?
武云芷面露为难之色,“不妥吧,太师大人有令,除了为他就诊,平日里我不得随意踏出这座院子。”
“你的顾虑,我懂!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是他师兄,我带你出去拿药,是为了他的病情。”
“可是太师大人......”
谢湛摆手,“没有可是,跟我走呗。”
正说着,他很是自来熟的就要伸手去握武云芷的手腕。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两道清浅的咳嗽声,“咳咳。”
两人一同向院外方向看去,男人着一袭浅蓝色长袍,只不过这大热的天,他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大氅。
浅咳止,那双凤眼平静的注视着院内的两人,太阳光照射下,男人本就白于常人的肌肤上多了一层神圣的光辉,一双瞳沉静如星。
他望着谢湛的双眸里,似是带着淡淡的警告意味。
“师兄。”
谢湛看到涂钦屿过来,一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收回了手,快步走到他的跟前。
脸上笑容洋溢,“我在你府内随处走走,谁知竟在这许久未曾住人的院子里碰到此等美人儿,你也太不够仗义了,请了位医女,也不告诉我这个做师兄的一声?”
涂钦屿扫了眼,眼神乱瞟的武云芷,“不过是个普通的医女罢了,她的医术本官还得考量。”
“啧啧,普通?你连宫内的太医都看不上眼,却能将这样一位女子藏于自己府内?你就不怕那邬姣珠,再次来你府内闹事?”
守在涂钦屿身侧的典池闻言嘀咕道:“昨天已经闹过了。”
“师兄!”
听着涂钦屿那饱含警告的语气,谢湛摸了摸鼻子,“好了,刚跟你开玩笑的,不过她,你是从哪找来的?”
“路上随手捡的。”
“哦~原来是捡回来的~我怎么没有那个好运气,随手就能在路上捡回来一个美人儿?”
“......”
涂钦屿凉凉看了眼谢湛,抬眸看向一直站在院门口低着头的武云芷。
“过来。”
武云芷抬手指了指鼻子,“我?”
“嗯。”
“哦。”
武云芷抬脚走到距离涂钦屿一米远的距离止步,“太师大人有何吩咐?”
“拿去配药。”
“嗯?”
武云芷看着男人掌心的药瓶,没有立即去拿,脱口问道:“这是什么药?”
“你是大夫,看看便知。”
“......”
这是想考验她的药理?
武云芷犹豫片刻,伸手接过,从药瓶里倒出几粒药放在鼻尖嗅了嗅。
一旁的谢湛看着那熟悉的药瓶,用折扇遮掩住脸上的笑意。
这姑娘的手背上有伤,眼部也有些淤青,他给的这瓶药刚好可以碾磨成粉用来涂抹。
自家师弟既然关心人家,何必找这么一个别扭的借口?
武云芷从这几粒药中闻到了淡淡的红花味道,而红花多用于活血化瘀,消肿止痛,前世馆长爷爷没少用那玩意泡脚。
她猜测道:“这是治外伤的药。”
待会回去再仔细研究下。
见武云芷猜出药用,涂钦屿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谢湛朝武云芷挥了挥手中折扇,挑了挑眉,嘴角含笑,“姑娘,我就先走一步了,明日得空,我再来寻姑娘。”
“......”
你可别,咱俩不熟。
涂钦屿出现这么一打岔,谢湛也收起了要武云芷看其他几瓶药的心思。
他一路跟随涂钦屿来到书房,慵懒的坐在椅上,抖擞着双腿。
“那会你不方便细说,这会总方便了吧?师弟,那位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说的那样,路上捡的,她拦的马车。”
“她拦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