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跟外面那个女人就行了。”
谢清淮单手环胸,手肘支在手背上。
他手机贴在耳边,目光透过安全通道的玻璃往外看去,电话那头的人因为他的话被激怒。
“谢清淮,我是你老子,你的婚事我当然要管,反正阮家那个我不同意,就算你不跟沈矜结婚,也不要找那种知三当三的女人。”
“跟你妈一样,不是什么好货色。”
“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谢清淮沉着脸把电话挂了。
细微的喘息声从下面传来,谢清淮眸光冷冽,来接个电话都能遇到野鸳鸯,他脑中不断想起那天在车上的场景。
捏着手机的手不由得攥紧,关节处都泛起了青色。
谢清淮脸色阴沉,转身离开。
在二十四层安全通道楼梯转角处,沈矜被陈槿之抱在怀里。
“我要上班去了。”
沈矜推搡了陈槿之一把。
刚刚在楼下听到脚步声,她被陈槿之抱来了楼上,没想到居然是谢清淮来接电话。
她吓得心脏险些骤停。
偏偏陈槿之不是个好心眼的,在谢清淮接电话时还要亲她。
“带口红了吗?”
“带......带了。”
沈矜知道自己现在口红肯定全没了。
自从上次在瀚海被谢清淮亲了那次后,她有了随身携带口红的习惯。
陈槿之眼睛微眯,勾着懒懒的腔调:“知道我今天要来,专门带的?”他从沈矜口袋里把口红拿出来,拧开口红,往她唇上涂。
“我自己......”来。
“别动,不然继续吻你。”
陈槿之上半身微躬,低着头,俊美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神色,淡金的阳光铺洒在他英挺的眉骨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眼底像是缀着宝石,漂亮又耀眼。
像个落入凡尘的天使。
沈矜觉得自己疯了,居然会用这种词形容陈槿之。
她无意间对上陈槿之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他眼底认真的神色让沈矜微微一震。
门外来回的脚步声以及交谈声越来越远,她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怦!怦!怦!
她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
“我、我走了!”
沈矜猛地推开陈槿之,快步往楼下走去。
她藏在头发下的耳朵通红滚烫。
陈槿之远在原地,看着手上的口红,挑起唇角。
小兔子就是容易害羞。
-
“沈矜姐,你脸怎么这么红?”纪颜狐疑道。
“很红吗?”
沈矜抬手摸脸,入手是一片滚烫。
纪颜给予肯定:“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看到前任跟现任甜甜蜜蜜,气得脸颊通红吧。”路过的邱心柔凉凉地嘲讽一声。
她手上拿着甜点,匆匆离去。
空气中留下浓重的香水味。
“沈矜姐,别理她,她说话就是刻薄惯了。”纪颜轻声安慰。
虽然沈矜跟谢清淮家世相差甚大,可抢婚一事,沈矜是受害者,公司里的人都因为此事觉得是沈矜高攀,痴心妄想。
认为阮昭苒的抢婚是回归原位,大部分人都不觉得阮昭苒有错。
“我知道。”
邱心柔嘲讽她不是一天两天。
以前没放在心上,如今更加不可能。
下午采访前沈矜去给谢清淮还有阮昭苒送台本。
电子档的已经发过一次。
为确保顺利结束,不出现意外情况,她又把纸质档的送了过去。
她敲开化妆室的门,里面只有阮昭苒。
“阮小姐,这是一会儿可能会问到的问题,您看一下。”
阮昭苒勾了勾唇,好整以暇看着站在面前的人。
今天沈矜穿了件蓝色衬衣,最上面一颗扣子开着,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
下身一条黑色裤子将修长的腿包裹,显现出完美的线条。
脖子上的那圈纱布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弱美。
穿着看起来很廉价。
却依旧不掩她的容颜。
阮昭苒即便再讨厌沈矜,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
而她讨厌沈矜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源于这张脸,一张能让谢清淮留了三年的脸,让她憎恶至极。
“我跟阿淮年底准备订婚。”她笑吟吟看着沈矜说。
对此沈矜并不觉得奇怪。
她也没表现出异常,只是恭恭敬敬道:“恭喜阮小姐跟谢总。”
“你倒挺能屈能伸的,看来阿淮说的没错,像你们这种出身的就是能放低姿态。”阮昭苒捂唇轻笑。
嘲弄的话语犹如一根尖刺扎入沈矜心脏。
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脏处传来。
曾经的记忆犹如走马灯一般从她脑中闪过,那些相处的日子,甜蜜的痕迹,逐渐被拉长。
她的眼眶变得酸涩。
是啊。
姿态很低。
她妥协的次数很多,到了最后几乎是围着谢清淮转。
在他看来很廉价吧?
谢清淮出现在门口时,阮昭苒眼里笑意更深,娇声道:“阿淮,你怎么才回来!沈小姐给我们送台本来了。”
“她是什么重要的人吗?难不成还要我等着?”
谢清淮淡淡扫了一眼半垂着头的人。
那副可怜乖巧的样子让他胸腔的怒火更甚,看起来听话,爬男人床的时候可半点犹豫都没有。
倒是他小瞧她了。
阮昭苒咯咯笑:“也是,不过就是个打工的,用不着在意。”
“沈小姐,我想请拍摄组的人喝下午茶,你去帮我买吧,要田记的甜品,里茶的饮料。”
阮昭苒扬唇,春风得意:“不要外卖,亲自去。”
“阮小姐,我......”还有工作要忙。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谢清淮打断:“没听见吗?还不快去。”
沈矜张了张嘴。
对上谢清淮厌烦的眼神,她喉咙一紧。
那个采访她也要在。
田记跟里茶一南一北,而他们公司在西边,她不会开车,也没车子,即便是打车也要绕大半个城市。
车费贵。
“谢总,阮小姐,待会采访我也要在。”
谢清淮手指点了点桌子:“又不需要你采访,别让我说第二次。”
沈矜深呼一口气。
“阮小姐,车费能报销吗?”
阮昭苒微愣了下,旋即大笑出声。
她捧着肚子,拉住谢清淮的手臂:“阿淮,阮小姐可真幽默,我又不是缺钱的人,难不成还会少了她的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