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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明月和江明星来到沈家的后门前的拐弯处。
  江明月没打算靠近,只把东西交给了江明星,想让她自己去送。
  “哎呦!好重啊,我自己一个人拎不动哦。”江明星突然莫名娇娇弱弱的,手上青筋暴起,但那筐子纹丝不动。
  门口守着的小厮想上前帮忙,江明星一个眼神过去,那小厮吓得后撤了几步,回头看同伴,表明自己真的很无辜啊。
  江明月无奈,上前,自己一个人拎起了筐子,到沈家后院门口。
  公事公办的声音,“这是你们二少爷之前要的果子和野菜,我们就送来了。”
  “啊?这个…”
  两个小厮见东西是往这里送的,眼神里有一丝犹豫。
  并且,江明月看的出来,他们两个和自己之前见过的小厮比起来,是有些懈怠的。
  “怎么了?”江明星也很纳闷。
  “我们二少爷兴许是用不着了。”那小厮压了口气,一脸的遗憾。
  江明月蹙眉,“你们沈家喜欢耍人玩?”
  “你这姑娘,说什么呢!我们沈家几时耍过人,只是这人都要不在了,还要这些果子和菜做什么!”
  那小厮像是被戳到了什么尊严痛楚之类的,语气不免有些急躁。
  江明月听到此话,一时都以为自己听差了。
  前些时日还好好的一个人,什么叫人都要不在了。
  她之前确实不待见他,可如此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有事便有事了?
  “吩咐事情能不能好好做!”后门被拉开,从里面出来个小厮。
  这小厮江明月见过,是那日跟在沈淮安身边的。
  如今见他身形瘦了些,眼窝陷了,眼眶通红,显然哭过,满脸都是憔悴。
  “你们?你们怎来此了?”沈随现在心里烦,都懒得应付。
  “你家二少爷之前说十天后让我们来东西,现在十日之期已到,我们便来此处了。”江明星如实告知。
  沈随眉头蹙起,心里一阵酸涩,这些果子和菜,都是大少爷爱吃的,既然是少当家吩咐的,自然要收。
  “多少钱?”沈随问了句。
  “二十两。”江明星仍旧按照之前的价格。
  “你们两个人,把东西拿进去,顺便去取了银子来给这两位姑娘便好。”
  “是。”
  沈随没打算在此处多待,与江明星微施了个礼,便打算离开。
  “你们公子什么病?还是出什么事情了?”江明月开口,语气里并无关心,如此,沈随听起来只觉得她是在打探消息。
  沈随回头,“你这姑娘,好生无礼!不管怎么说,我家公子也是…”
  “我看看还能不能救…”
  沈随说着,眼眶更红了,几欲落泪,“也算是救过你…
  你说什么?!”沈随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江明月没再重复,拎起筐子,准备收钱走人了。
  “不是,你刚才说,你看看还能不能救?那郎中都说兴许不成了,你怎么说?你…
  你随我来吧。”
  沈随看着江明月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一时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上前把人拦住。
  随后,总觉得自己话说的不妥,便与江明月和江明星躬身认真行礼,“两位姑娘,请随我来吧。”
  沈随带着江明月进门。
  沈家院子不小,亭台水榭,荷花池,锦鲤池一应俱全,便如古装电视剧里的布局一般。
  随着沈随饶了不知道多少路,江明月都有些厌烦了才到沈淮安所居住的院落。
  院子里种了不少的青翠竹子,一方鱼池得见院中,还有一小亭。
  进了屋子里,装饰便华贵了些,古董字画颇多。
  屋内无人守着伺候,沈随带着江明月进了内室,江明星在外面等着。
  床上的人形容枯槁,不过才十日,便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脸色灰白,毫无血色,听见动静,也没什么反应。
  而且,人是趴着的。
  “为什么趴着?”
  “前几日,二房三房的人知道了少当家给大少爷买果子,还送去林家的事儿了。
  他们没捞着吃,便来找老太太闹,
  老太太训诫了大老爷,老爷气不过,便来找二少爷寻剩下的果子。
  还质问他为何厚此薄彼,不把二房三房当亲人。
  少当家咬定不给,老爷便责罚了他。
  八十鞭子!鞭鞭不留情面,要不是继夫人求情,还找郎中,兴许少爷连今日都活不过了。”
  沈随压抑着哽咽,不知不觉便把此事都与江明月透露了。
  按说,家里的丑事,是不能随便说与旁人的,可见着江明月,他便忍不住了。
  “我爹出去收账了,这段时间不在家,我也不知怎么办了…”
  一个当家人,病的如此重,身边竟然只有长随小厮跟着。
  看起来,不是夫人的宝贝儿子,也不是老夫人的心肝儿。
  所以就这么丢着的意思呗。
  “你是他身边值得信赖的,你都替他撑不住,只知道哭哭啼啼的,他还能有几天好活。”
  江明月声音平淡,但叫沈随心里安定又羞愧。
  他赶忙擦干眼泪,“姑娘…”
  “嘘!”江明月搭上沈淮安的脉搏。
  低头看了眼,先前他晃着玉佩的那个场景再现,如今那双修长的手指干枯无力,莹润的指甲也变得紫黑。
  沈淮安的体质,不至于打了八十鞭子能成这样,郎中来了几次,也不至于区区皮外伤半点起色。
  江明月从怀中掏出了个银针盒子,“你先出去吧,我与他祛毒。”
  “啊?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
  “姑娘,你确定你能治吗?”
  江明月回头看了眼沈随,对于他的废话,不想回答。
  “先去帮我拿个水盆来,然后,在屏风后面等我。”江明月吩咐着,已经先把沈淮安给翻了过来。
  这人绵软无力,脑袋枕在江明月的手腕上,头发糊住了他的脸。
  江明月轻轻给他拂开,不觉心口一滞。
  这玩意儿中毒病成这样,模样还能这么好看…
  “你做什么!”
  忽的,江明月手腕被人抓住,拽着她往下一扥,人差点亲上沈淮安的额头。
  江明月并未躲开,低头,勾唇带着几分桀骜,“救你狗命!”
  她扯开沈淮安的手,一针下去,人便睡过去了。
  等沈随拿了水盆回来的时候,江明月正拿银针戳沈淮安的指尖。
  明白了!这姑娘不是来救命的,这是来伺机报复了,他上了大当了!
  “你放开他!”沈随惊声尖叫,手里还拿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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