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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绮打断了皇后后面的话,站起身盈盈一拜,浅浅一笑:“我已经和京墨在一起三年了,也的确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如此便劳烦娘娘安排一下了。”
她也不管身旁男人抓着她的手力度加重,又大胆的抬眸和上首的帝王对视上。
“皇上,出身天定,我改变不了,但是您若只单单凭此来判定我能不能配得上京墨未免太过于草率了,我自认为除了身份,自己的能力,才学完全配的上京墨,也足以配得上这世间任何一个好儿郎。”
“若真要说谁配不上谁,那只能是京墨配不上我。”
女子声音平静,说出的话却是狂妄极了,眉眼间褪去了刚刚的柔顺,露出了锋芒。
安绮这一刻褪去了装出来属于这个世间女子的柔顺婉约,露出了属于现代那个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女高管该有的模样。
她是要适应这个朝代,但是却不是一味的忍气吞声,任由别人轻蔑侮辱。
有些气能忍,有些气若是忍了,憋屈活一辈子,那她还不如不重生穿越了。
连皇帝都被她这突然的气势给震住了一瞬,回过神来怒不可遏:“放肆!,你区区一个民女,谁允许你这么说话的,来人,把她给朕……”
“陛下。”林皇后悠悠打断他后面的话,也不说话,就拿一双美眸清清盈盈的盯着他。
皇帝一哽,黑着脸闭嘴了。
对于皇帝的不喜,安绮很是接受,在她印象中因为她出身卑微,的确一直不被他喜欢。
但是这帝后两人的相处方式怎么和她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皇帝怎么好像……有些怕皇后,是她的错觉吗。
“安绮,你真的想好了愿意今晚以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出席宫宴吗?”林皇后竭力冷着脸询问。
皇帝又想斥责安绮不配当太子妃,但一下又对视上下面京墨那冷清的眼神,话又憋了回去。
他黑着脸,一口把桌子上的茶饮尽,怒吼一声:“一群没眼力见的玩意,没看到朕的茶喝完了吗?”
喜公公急忙又拿起茶壶给他满上,垂下的头遮住了眼底快要溢出来的笑意。
这边林皇后说完话,京墨拉住了安绮的手,冲着她摇摇头:“安安,你现在失忆了,若是你以未来太子妃身份出现在了宴会上,你就摆脱不了这个身份了。”
“我怕你记忆恢复了后会后悔。”
“京墨,你莫不是想一直让我这么无名无分跟在你身边,不想负责不成。”安绮对他这样百般推辞的态度有些不高兴了,眼神眯起狐疑的盯着他。
京墨被她这眼神看的心头一慌,用力握紧了她的手:“怎么会!我……”
若是可以,他现在是恨不得今晚举行婚礼,让他和小姑娘直接成婚,落实她的身份。
可他不能这么自私。
“既如此,那还有什么犹豫的。”安绮朝着上首的林皇后柔顺一礼:“那今晚就麻烦皇后娘娘了。”
他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更何况他们既然是正大光明的男女朋友关系,为什么见不得人。
她不喜欢这样背着人偷偷摸摸的模样,她又不是见不得人。
此时的安绮失去了穿越来五年的记忆,很多时候少了对这个时代封建制度的忌惮,用的也是现代思维。
因此她身上那些在中晋三年渐渐被磨没的刺又似乎慢慢回来了,变得更加的勇敢肆意,少了身上的枷锁。
“好。”林皇后眼睛微微一亮,脸上的笑容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了,但还记得维持自己的人设。
“行了,墨儿你们刚刚回来,先回东宫好好休息一番,本宫就不多留你们了,也去筹备今晚的宫宴。”
“安绮,你要照顾好墨儿。”她想了下,又加这么一句,语带压迫。
于是安绮和京墨一起起身告退。
等确认人走远后,林皇后才松口气,揉了揉自己崩的有些麻木的脸颊。
“这么沉着张脸,本宫感觉再来几次又得多长出了条褶子。”她拉了拉身边男人胳膊抱怨着。
“你瞧没瞧见那臭小子刚刚冷冰冰的眼神,本宫为了他能抱得美人归,付出这么多,还拿那副生人勿近的眼神看我。”
“放肆,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皇帝恼怒,呵斥一声,一把将自己袖子拽了出来,重重一甩袖子。
林皇后轻飘飘睨他一眼,呵呵冷笑:“行,您高贵,臣妾碰不得,那请您去其她妃嫔宫里吧,臣妾累了就不奉陪了。”
说罢,就作势起身,皇帝这个委屈啊,伸手一把将人拽住:“瞧瞧你这个脾气,这若是其她人早就已经认错了,只有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朕。”
林皇后也没在挣扎非要走,转身轻飘飘睨他一眼:“皇上若是觉得臣妾对您不敬,您大可以去淑妃德妃,又或者是那新入宫的陈嫔宫里,定然全都顺着您的心意来。”
“林儿,你又胡说了,咱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咱们相处时不提其她妃嫔,朕也不把在其她宫里的事情在你面前提。”皇帝把人拉入怀中,低声哄着。
林皇后脸一红,恼怒推他一把:“皇上,一大把年纪了,这么多人呢,赶紧把臣妾放下来,臣妾还得去筹备宫宴的事情呢。”
喜公公很有眼色,立即给殿内其他宫人使了个眼色,把人带着全都退了出去,不打扰帝后两人恩爱。
心中也是欢喜,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帝后感情还是这么好。
……
另一边。
山洞内光线昏暗,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显得阴冷潮湿。
贺延之浑身是血的靠在石壁上,一只手捂住不断渗血的肩膀,另一只手中紧紧握住一只荷包。
荷包上的两只鸳鸯早已经被血染红了,污泥将其弄脏的已经快要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主子您怎么样了。”冬至眼眶通红,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她此时也是形容狼狈,裙摆上都是血迹污泥。
这时旁边护卫将贺延之衣服撕开,露出被箭矢贯穿的伤口:“主子,您忍一下,属下把剑帮您拔下来。”
贺延之闷哼一声,手紧紧攥紧了手的荷包,他哑着嗓音开口吩咐:“冬至,你去帮我把荷包洗干净,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弄坏了。”
他颤巍巍的抬起手,轻柔的用大拇指摩挲了下荷包,唇角温柔的扬起。
冬至见此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她死死咬咬唇应下:“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会仔细着,将这荷包洗干净恢复原样。”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这个荷包,只感觉重若千斤,她红着眼眶,哽咽道。
“主子,您何苦为了只荷包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啊。”刚刚若不是为了找回这只荷包,主子根本不会中箭。
护卫在往伤口上倒酒消毒,贺延之疼的脸色惨白,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滑落。
他却依然扯起抹笑容,颤着声音回:“这……这是安安绣的荷包……我,我怎么能弄丢了,她会生气的。”
冬至这一刻心情真的很复杂,原本因为他逼走安姑娘的怨恨似乎彻底的消散了,最后只有一句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转身出了这处山洞,往前面湖泊而去。
贺延之大口喘气,嘴里喃喃:“是啊,何必当初呢。”他凄惨一笑。
他真的是活该,当初安安在身边时不珍惜,等把人逼走了才在这里后悔,如今只能抱着只荷包睹物思人。
“主子,那些人只是附近的土匪,属下盘问过后,他们说是有人告诉他们,咱们身上有大量的钱财,因此他们才会对咱们动手。”护卫从外面进来,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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