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池一脸懵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怎么好端端地外祖母突然谈到自己身上了。
旋即腼腆道:“外祖母,表姐和哥哥都还未定下婚事呢,我哪能在哥哥姐姐之前呢,您说是吧。”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巴得厉害,仿佛想得到太后的认同。
“你表姐是个混世魔王,你哥哥还要建功立业,他俩的婚事都还早,倒是你的婚事已经定了十五年了。”
“不说我想看到你嫁入傅家,就是你皇外祖父也是想早日看到你出嫁的。”太后正色道。
莲池一日不嫁入傅家,她这心就一刻不能安定。
莲池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听到太后都搬出了先皇,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沈埕悉心观察到了女儿情绪的不对,出来解围:“莲池怕是还想多多呆在咱们身边,只是若是太后娘娘希望的,我们也定当早日与傅家商量日程,选个合适的好日子让两个孩子成正果。”
这一番话说得太后心里一阵舒坦,感慨的说:“转眼孙儿们都这般大了,那傅家雨霁你从前也应该见过,我和皇帝都欣赏得不得了,也是当自个儿小辈看着长大的。”
“你得空了也可去看看,只是不准早早的摆出岳父的架子来。”
沈埕这是知道太后怕自己舍不得女儿,到时故意给未来女婿使下马威呢。
虽然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边境,但是这傅家小儿的大名也时常听着,从前见的时候也是个齐齐整整的好儿郎。
只是想要把囡囡娶到手,不吃些苦头是不行的。
沈埕心里虽是想着要如何去会会傅雨霁,但是口中却对太后说道:“娘娘请放心,我哪是那等不知轻重的,未来的好女婿我还要用心疼着呢!”
沈埕一席话又将在场的气氛推至顶峰,席上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只是杯觥交错之中,独留莲池一人忧心忡忡。
家宴尽欢而散,沈埕和长公主也带着一双儿女回府去了。
坐在回程的马车里,沈埕看着妻子姣好的容颜,心里一阵心猿意马。
“公主。”
似是觉得这样称呼太生分,沈埕改口道出了长公主的闺名。
“遥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沈埕伸出自己粗糙的大手握上了长公主软如凝脂般的细手。
长公主看着眼前依然意气风发的丈夫,将两人交握的双手交缠得更紧。
主动靠上丈夫坚实的胸膛,温柔地说:“我哪里辛苦,不过都是些家宅里的事罢了,反而是你和曜儿在边境风吹日晒,操兵练武的,才是真真辛苦操劳。”
沈埕另一手紧握长公主的纤腰,鼻尖闻着墨发中好闻的木槿叶的味道,心里一阵安心。
“皇上同我说过了,此次等太后娘娘寿辰和囡囡的婚事一过,再派我们去北边,此后北边的局势恐怕就要开始紧张了。”
“不过你放心,我和曜儿定会在完成皇上伟业的同时,将自己好好地带回你和囡囡的身边。”
沈埕是一名武将,他从不怕战场上的刀枪剑影,搏斗厮杀。
但他怕的是自己不能回到心爱的人身边,留她们翻来覆去,哭断肝肠。
长公主笑着揶揄道:“本来好好的,突然说这些晦气的干甚?”
儿子就是随了丈夫的脾气,都不着调,幸好女儿随她,娴熟沉稳。
想到在宴席上太后的意思。长公主道:“对了,我看母后的想法是想早日看着囡囡成亲,傅家的范夫人上次及笄礼来时,也传达了傅相的意思,他老人家也是想让两个孩子早日完婚。”
沈埕呵呵笑道:“那你是什么想法?”
长公主叹着气:“我自然是想多留囡囡一阵儿的,这才行完笄礼不久,本来觉得时间还尚早,但是母后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得不考虑。”
沈埕边闻着妻子身上好闻的气息,边娓娓道来:“那这样,等我单独去会会傅家小子,毕竟我作为老丈人的都还没正式见过,还不急着商量议程这些事情。”
“我觉得差不多了,囡囡也没有反抗之意,咱就正式搬上日程。”
“囡囡也没有反抗之意?怎么,囡囡是觉得傅家儿郎不好?还是觉得谈婚事为时尚早?”
长公主不清楚这句话的由头,从沈埕怀中微微撑起,看着丈夫不解地道。
沈埕回忆起说到婚事时莲池的愁眉苦脸,摇头道:“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我隐隐觉着她心里肯定有不愿的地方。”
“这可是女儿家的大事,咱们还是要考量一下囡囡的意思。”
“不然我们大人自己商量好了,好嘛,新娘子自己是个什么态度都还不知道,这不是糊里糊涂了不是?”
长公主将脸往丈夫怀里一埋,柔声道:“你说的不错,到时再细细商议吧。”
近而有丝害羞地说道:“西府那边的院子已经给你收拾好了,起居用品一应俱全,你是要在哪府安置?”
沈埕看着爱妻娇俏的模样,心里泛起了丝丝涟漪:“殿下想让臣在哪处安置臣便在哪处安置,您可否需要臣为您侍寝?”
长公主听着丈夫的口不着调,脸上骤然一红:“你不害臊!”
“都是老夫老妻了,看来殿下还不习惯,那今晚还请殿下让臣好好服侍服侍您,让您渐渐习惯成自然才好。”
沈埕将长公主的腰身抱得更紧了,长公主害羞得一拳一拳的捶打着眼前人。
沈埕则不管这些,将长公主的拳头尽数收下,只哈哈的放声大笑。
在长公主车驾之后的莲池听着父亲爽朗的笑声,心里愁肠百结。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下可怎么办,人越来越难找不说,外祖母竟然还当众催婚了。
自己还需加快进度才行,不然时机已晚可就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