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在这待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秦则说有人来接她。想到有可能是谁，沈言的脸色微微变得有些僵硬。
不过她还是没有留下过多打扰，跟程倚说了声，就先走了。
她给程倚带了件干净的裙子，程倚换上，简单收拾过，想到手上的伤口应该是今天拆线。
秦则正坐在沙发上，程倚跟他提了下，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这个点还能去，走吗？”
其实程倚很少跟他正儿八经出门做什么事，这次算是例外。
车停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前两秒，有道中年女人的身影小跑过来，但最后还是没赶上，只能看着电梯关闭上行。
贺母不满地按了几下电梯按键，后知后觉想到刚才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
可惜电梯里有不少人，她本来就没刻意去看，画面一晃而过，只是再回想有点印象。
她找到贺随所在的病房，先是仔仔细细的询问过贺随的情况，确认他没什么大碍。
“你说你，为了那个女人居然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贺母话里是对程倚的不满，“她人呢？你都住院了，她怎么不在你身边照顾你？”
贺随到现在还没联系上程倚，但他没有如实地告诉母亲，以免闹起来没完。
“我不用人照顾，您就别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你们都要订婚了，她哪有一点要做人老婆的自觉？”
说到这，贺母眉头一皱，说：“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很像她，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身边还有个男人一起。”
贺随眸色一沉，“您说真的？”
要是真的看清了，她就不用纠结了。
贺母把包一甩，坐椅子上，“不知道，没看清，就是感觉很像。”
她对程倚埋怨颇重，“要真是她，不来伺候你，跟别的男人鬼混在一起，看我不撕了她！”
贺随没说话，视线又看向搁置在那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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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线很快，但程倚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再加上想到这破事闹出来的麻烦，她就烦躁。
她跟上秦则，闷声说：“我饿了，我要去吃火锅。”
“医生说你要忌口。”
“那也可以吃。”
程倚已经掏出手机来找火锅店，正好医院旁边就有一家，她迫不及待地拉着秦则下楼。
坐在火锅店里，秦则对服务员要了一份鸳鸯锅底，程倚坐在对面闷闷不乐。
秦则滑动着手机屏幕选菜品，对程倚说：“好歹今天我帮了你一个大忙，现在吃饭能别摆着张臭脸吗？”
“是是是，我应该感谢你，说吧您要吩咐我做什么？”
“别惹了事让我给你收场。”
程倚看他几秒钟，起身到他身边坐下，挽住他的手臂，“是我的错，您人好心善，刚才是我没有眼力见，等会吃饭我一定无微不至地伺候着。”
秦则用余光瞥她，“你确实应该，何况这点程度还远远不够。”
说实在的，程倚确实要谢他，所以他端着点，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惜她那只右手上有伤口，自己吃饭都不太方便，别提‘伺候’他了。
秦则看不下去，及时叫停，“得了，也用不着在这时候表达感谢，坐回去吃你自己的吧。”
程倚被他嫌弃，顺势就坐了回去。
她这边只能吃清汤锅，没有一点儿辣味，吃起来只感觉食之无味，越吃越没劲。
于是跟秦则找话聊。
“你跟沈言的姐夫很熟吗？”
秦则没抬眼，“认识，怎么了？”
程倚没往深了说，“我看你这次是跟他联系的，我以为你们熟悉呢。”
“就算不熟，凭他跟沈言的关系，找他不是很正常。”秦则觉得不对劲，“倒是你们舍近求远，让我不太懂。”
“这不好说，你还是别打听太清楚。”
她不说，秦则也无所谓，跟他又没有关系。
只不过。
“原本我压根不想掺和进来，谁知道那个姓贺那么废物。”
程倚顺势朝他抛媚眼：“我就知道小秦总你是不会看着我有危险的。”
秦则勾唇笑，“先别高兴的太早，指不定哪天我需要你成倍的报答我。”
火锅冉冉升起的热气在二人中间缓缓飘动，模糊了彼此的模样，但程倚还是觉得他的眉眼清晰又深刻，让她感觉到他生活化的气息，多了些仿佛能触手可及的真实感。
她没多想，回答他：“好啊。”
程倚不怕有那样一天，她只怕平淡地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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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程倚接到程潜的电话，他问她在哪，程倚如实相告。
程潜不太想接受她又跟秦则在一块，但今天没办法。
“正好，我在医院附近，我现在过去找你。”
程倚不想他来，破坏她跟秦则单独相处的时间，可她刚才已经告诉他了。
放下手机，她咬了下筷子，对上秦则的眼睛，她说：“程潜待会儿要过来。”
“来救来呗。”
程倚不说话了。
不到十分钟程潜就来了，他很自然地在程倚身边坐下。
秦则问他：“一起吃点？”
“行。”
完全没管身边程倚幽怨的目光。
他跟服务员要了一套碗筷，跟秦则聊起来，“你们怎么会在这边吃饭？”
他还想说偏偏旁边的医院就是贺随住的，这两人还真的毫不避讳。
程倚说：“我来医院拆线，饿了就就近吃饭了，不行吗？”
“行，你干什么不行。”程潜故意说反话。
他对程倚有气，这不明摆着把他之前说过的话当耳旁风。
别说收敛，恐怕是恨不得直接到贺随病房门口吃饭吧？
但今天这事儿解决了，还是要谢秦则。
秦则朝程倚的方向抬了下下巴，“让她陪我吃顿饭，就当是谢了，没问题吧？”
“当然。都是她添了麻烦。”
他们两人聊起来，程倚听着，这时候温妮给她发消息，说她等下到医院去看望贺随。
她的注意力移到和温妮的聊天上。
直到耳边听到程潜说：“下周就到订婚的日子了，还好这次的事情没影响到。”
他看一眼程倚，话锋转向她，“我看你应该没时间在外面玩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