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倚不想让沈言担心,于是说:“没事,就随便聊了聊,我们回去吧。”
沈言这会儿状态缓过来了,她帮程倚去拿了药,走出医院的时候,她问程倚:“今晚要不要去我那住?”
她在沈家之外有自己的房子,有些时候要方便不少。
程倚低头看了眼自己包扎了一块、行动不便的手,又想起程潜把她丢给贺随的态度,点了点头。
“好。”
两个人聊到今天的事后续要怎么办。
怕只怕隋政那边不肯消停。
沈言挺惆怅的,程倚目前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她抓住沈言的手,“没事儿,我陪着你,要真有什么事咱们一起面对。”
“嗯!”
-
第二天程倚睡醒,发现手机上有好几通来自程潜和贺随的未接。
这两个她都不想搭理,但想到沈言,她还是选择给程潜回过去。
她不主动说话,等到程潜在那边问:“程倚?昨天到最后谁帮了你?说话。”
“你说呢?你推给贺随那狗东西,他又借着这次机会想让我长点教训,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程倚把手机开了免提扔在床上,下床换衣服。
贺随怎么搞的,程潜不知道,不过听程倚现在的语气,没事了就行。
“解决了就不要说这么多了。”
程倚气不打一处来,“谁说解决了?你们谁想真的帮我了?我请问你那些人来找麻烦,我反抗了还要被倒打一耙,回头他们不依不饶,我亲爱的哥哥,到那时候你再说解决好吗?”
程潜难得对她付出一些责任感,“我会跟贺随再说说,再有情况你找他。”
对于贺随,程倚不抱有多少希望。
她只期望不会再有麻烦事。
-
可惜天不遂人愿,尤其是隋政那个狗腿子觉得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女人拿酒瓶砸了脑袋,而这个女人却什么事也没有,很让他丢脸。
他跟在隋政身边,平日里狐假虎威横行霸道惯了,还没有哪次像这次一样,女人没得到,还被砸了。
所以他咽不下这口气,找人去沈言的店里捣乱,还特意让人跟着沈言,骚扰她吓唬她。
沈言一开始没让程倚知道,但程倚只要去一趟店里问问就清楚了。
贺随这时候不知道打哪听来的消息,他主动找到程倚。
程倚在家,一开门看见是贺随,想也没想就要关门。
贺随伸手拦住,“不是有事吗?现在不需要我帮你了?”
这时候程倚发现他应该是喝过酒过来的,外套上沾染着酒味,眼睛也有点红血丝,
“你要真有心,就不用假模假样来问我,你直接去解决了不就好了吗?”
贺随却趁她说话的时候,强行将门推开。
程倚后退一步。
想到最近沈言的事,她还是没管他,转身往客厅去。
“你打算怎么做?”
贺随跟上去,“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我要向你确认一件事。你应该知道那人跟隋政走得近,我帮你,就有很大可能会惹上隋政,让我去冒这个险,你能给我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我没求着你,是你自己答应的。”
无所谓,贺随注视着程倚的眼睛,“你只管告诉我,你还要不要帮沈言了。”
程倚抱住手臂,这个是防御的姿态。她问他:“你要什么?”
贺随挑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她的脸,“你还能有什么给我。”
很熟悉。
这举动,这语气。
程倚不是很意外,但她的眼里却闪过讥讽。
“你确定吗?连筝同学可以接受你有其他的女人吗?”
贺随没有犹豫,“这很正常。”
程倚嘲讽道:“只要所有人都犯了错,那么就变正常了是吗?”
她狠狠打掉贺随的手。
“我就算找人陪睡帮我,也不会找你。”
这句话刺激到贺随,他抓住程倚的手臂,把她往怀里拖,强行抱她。
程倚身上每一处都在抗拒,眉心深深拧着,推他,拒绝他。
“你发什么神经!贺随,你放开我!”
男人的力气很大,喝了酒后更是没什么收敛的意思。
他箍得程倚骨头都疼的,她的言语打在他身上犹如毛毛雨,没有任何作用。
他甚至俯身想要亲她。
程倚躲着他,大声喊人,家里的佣人听到动静过来,先是吓了一跳,又赶忙上前去拉人。
在分开的时候,程倚找到机会,一脚往贺随腹部往下踹去。
-
程倚这几天都没有去‘骚扰’秦则,连个电话信息都没有。
她一是不高兴,二是没心情。
几天里,就秦则有一天问她落在大平层的衣服要不要了。
程倚也没有任何动静。
秦则想起来的时候,意识到这女人真生气了。
想到她,她还真来了一条微信。
没别的,上来就是骂他:【混蛋。】
秦则觉得她莫名其妙,又很好笑,问她:【我招你惹你了?】
程倚没理他。
她被贺随气个半死,又想到秦则,一冲动连带着把他也骂了。
贺随上门后的第二天,程倚早上下楼,又看见他在客厅。
这回程父也在。
程父招手让她过去,“小贺一大早就过来找你了,你怎么不知道早点下楼。”
“找我干什么?”
贺随端着咖啡杯,和昨天那副模样简直差距甚大。
“昨天的事,是我喝了酒一时冲动,抱歉。”
“说句抱歉就行了?”
程父瞪着程倚,不满她的态度。
程倚才不管。
贺随继续说:“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带你去找那个人谈谈。”
这是他道歉的方式。
程倚讽刺道:“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伯父在这,我不骗你。”
程父立马说:“人态度这么好,你还耍什么小性子?”
程倚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昨天他做什么了吗?”
“我知道怎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都快要订婚了,别那么死心眼。”
程父反过来教育程倚。
程倚懒得看他们,径直往门口走,换好鞋,她烦躁地催促贺随:“怎么还不走?”
贺随起身跟程父告辞。
程倚没等他,脚下高跟鞋踩得哒哒响,恨不得脚下踩着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