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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每一个美术生来说,画作都是她们亲手创造出的新生命,是她们的孩子,
  没有任何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孩子被偷走。
  而且这幅画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是她消耗大量时间和金钱,以及心血,将她对那个人的感情一笔一划融入画里,是她和傅先生新婚的象征。
  苏忱轻被气到浑身发抖。
  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人能偶然创作出完全一致的画作,即使是双胞胎也不例外。答案显而易见,这只可能是对方原样照搬了她的作品。
  可是她在创作过程中根本没有给第二个人看过,画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难道——
  苏忱轻屏住呼吸,想到刚才那些人议论傅章两家的联姻关系,脑袋里不受控制的蹦出一种可能。但这种可能性很快被她自己打灭。
  她前些天才刚误会过傅先生,还答应了傅先生要信任他,这次绝不能再随意猜忌。
  苏忱轻冷静下来,决定先联系这位章家千金。
  她没有找到其他联系方式,只能直接私信账号。本以为对方会屏蔽陌生联系人的消息,却没想到消息不仅顺利发送出去,还很快得到回复。
  [章林若v:你好。]
  [章林若v:【实时定位】这里是我的办公地址,有事可以见面再谈。]
  苏忱轻点开定位,发现距离她所在的画室并不算远。
  为了避免她出行麻烦,傅文琛配给她一个司机,全天二十四小时候着她。此时司机就坐在劳斯莱斯里,在画室门口等她。
  苏忱轻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坐上车,选择自己步行。
  章家和傅家在京市的地位几乎齐平,但两者不同的是,章家如今仍在依靠一位濒临退休年纪的章老先生,章家新一辈无可继之才,更没有像傅文琛那般的人物。章老先生膝下只有独女,而且这位章千金性情温软,也并不适合接受章家的生意。
  因此,章家与傅家相比,暂时落于下风。
  眼前便是属于章氏的写字楼,苏忱轻走进去,很快便被工作人员引到那位章千金的办公室内。
  整个章氏的掌上明珠,自然是被众星捧月。女孩模样标志,欧美风格的长相,从耳环到着装,都是价格不菲的名牌logo。
  苏忱轻想,这样不缺钱财又不缺名利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偷她的作品参加比赛?
  “苏小姐?”
  女孩眯眼打量她好半晌,像是在研究她的长相,看向她的眼神里刺出傲慢,“怪不得傅文琛把你当个宝贝,睡了你这么多年。我要是男人,遇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确实也恨不得绑在床上睡一辈子。”
  苏忱轻愣神:“什么?”
  她一直以为章家千金性情温软,没想到一开口居然是这样的话。
  章林若矜傲的看她:“说吧,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虽然是这样问的,但这位章千金看向她的眼神,明显是已经知道她这次前来的意图,并不以为然,甚至还在堂而皇之的挑衅。
  苏忱轻微皱眉,停顿几秒后,将自己的平板取出来,翻开创作过程中留下的证据以及成品,并且和章千金的那幅参赛作品放在一起,进行比较。
  她把所有东西摆在章林若眼前,不居下风的诘问:“章千金是否应该给个解释?”
  章林若随便翻了两下便没再看,不放在心上的笑:“哦,我明白了,苏小姐认为我抄袭了你的作品,而且还拿来参加比赛。”
  苏忱轻道:“这已经不是抄袭,你完全把我的作品照搬了过去。”
  “确实,”
  她微微睁大眼,听见这位章千金毫不避讳的承认:“我是把你的作品原模原样的拿去参加比赛了,那又怎样?”
  苏忱轻攥紧拳,半步不退让:“你应该退赛,并且公开承认错误,向我道歉!”
  章林若向后躺仰在椅子上,笑着摇头:“我就不。”
  “……”
  她们看似处于同一个房间,实际上却身处两个阶层。居高临下的富家千金,平凡出身的普通女大学生,不需要再多说别的,结果已经非常清晰。
  苏忱轻没想到自己会遇到如此无耻的人。
  章林若托着腮,好整以暇的打量她的反应,继续道:“其实我很好奇,你真的只关注那幅画吗?如果我是你,我关注的可不仅仅是这些。”
  苏忱轻冷声:“什么意思?”
  章林若道:“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应该思考一下,我是怎么拿到你这幅画的?”
  对话陷入诡异的沉默。
  片刻后,她松开紧攥着的拳,试图让自己放松,回答:“章小姐,你在挑拨离间。”
  面前女孩轻蔑一笑,坐直身体。
  章林若将桌上放着的那些证据推回给她,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气恼,只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原来你都已经猜到了!只是在装傻。”
  苏忱轻想,她没有什么好装傻的,但她已经懒得跟这个人辩驳。
  “这幅画是你送给傅文琛的。画到了傅文琛手里,自然就应该交由他处理。”章林若站起来,从桌前绕过,走到她面前:“你肯定也已经听说,傅文琛跟我有联姻的关系。我知道你应该不会信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是真的。”
  苏忱轻跟她对视,看到她眼里的坦然,心脏仿佛被根绳拴住,缓慢下坠。
  章林若补充道:“而且我跟他的婚约不是这两天的事,很多年前就定下了。我跟他的感情一直还不错,在国外这段时间,是他派人保护我,帮我解决困难。”
  “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他送我一幅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我喜欢。”
  “现在你明白了吗?”
  苏忱轻宁愿自己聋了。
  但她还是听到了这些东西,低眸,看见女孩伸出指尖,玩弄一般的轻点她心脏的位置,不屑又散漫的语气,告诉她:
  “苏小姐,不是我偷你的东西。”
  “是你的东西太轻贱,像垃圾一样。你反而应该感激我,没有用你送的那幅画给我家狗当尿垫,甚至还把它送上比赛。这已经是我积德行善的恩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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