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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祎洲看着远去的车辆,冷声说着。
  助理颔首,tຊ看了眼小区内,陈小姐所住的那层亮了灯,便问,“蒋总,还要上去吗?”
  蒋祎洲蹙眉,下颌绷着,“不去了。”
  “那……鸡汤呢?”助理看了眼一旁的保温盒。
  “丢了。”
  于助理不敢有异议,只好启动车子离开。
  于助理揉了下脖子,坐直了腰,在这等了两小时,就这么干坐着,他腰椎盘突出的老毛病都快犯了。
  他舒展了筋骨,才把车开走。
  而此时,陈妙走到阳台处开窗透气,看见那熟悉的车牌号渐行渐远。
  蒋祎洲来这干什么?
  找她?
  不,也许只是路过。
  陈妙把窗推开,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有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
  她洗了澡,准备洗衣服,才发现口袋里还有那人的身份证。
  也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只能是抽个时间,把身份证送去警局了。
  陈妙擦拭着头发,将身份证收好,便拉开了办公椅,头发还没擦干,她将毛巾搭在肩上,拿起铅笔就开始先把大概的思路描出来。
  工作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
  将近两三点,陈妙才把设计图整理出来。
  她累得打哈欠,往后面的床上一倒,就卷着被子入睡。
  睡梦里,再次梦见车祸,却是好几年前,第一次遇见蒋祎洲时。
  大清早的,两辆车相撞,惨不忍睹。
  陈妙是赶着去上学的。
  她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
  看见那翻过来的跑车,男人奄奄一息,或是还有救,陈妙丢下书包,就去救人。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推着她,她心中的信念就是一定把这人救出来。
  她用力把他从车里拖出来,见他满脸的血,触目惊心。
  陈妙想打120,可她没手机。
  四处无人,她便想着跑去前面五百米远的电话亭报警。
  可当她跑到电话亭,拿起电话,却看见救护车呼啸而去。
  救护车来了,交警也封了路。
  陈妙没办法再回现场看一眼。
  想着自己还有重要的期中考试,她抓起书包就跑。
  她跑得气喘吁吁,一个不注意,脚下踩空,吓了她一跳,睡梦中的陈妙也猛的踢了一下床,倏地惊醒。
  她坐起,才发觉是梦,可这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蒋祎洲。
  早知道这人会把她置于危险,只顾着救江韵,她当初就该……
  陈妙愤愤的想着。
  她起床,拉开窗帘,瞅见一抹日光落下。
  不早了。
  她今天还要去旅游村。
  但去旅游村之前,她还得回公司处理一下工作,顺便请个假。
  她在公司附近买了份早餐,等电梯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公司旋转门处,蒋祎洲正带着自己助理,迈步走来。
  从他身边路过的人都会弯腰颔首打招呼。
  陈妙却下意识的想躲!
  她不想见到他!
  于是,她急忙溜到旁边的楼梯间,躲在门后。
  她等了约莫五分钟。
  听着电梯关门的声音,以为人都走了,她才打算出去。
  可一开门,就看见蒋祎洲就站在门口。
  她一愣,有点尴尬。
  而蒋祎洲沉着脸,“躲我?”
  他眸色晦暗,隐有怒意。
  陈妙扯了下嘴角,想狡辩,却被某人看穿,冷哼了一声,“看见我就跑,还要撒谎?”
  他看上去眼底有着淡淡的阴影,没睡好的样子。
  估计是工作上出了岔子,熬夜处理了,或者是江韵的事让他烦心了。
  这人沉着脸,就挡在门口,陈妙也出不去,只好直面他,没好气的说,“蒋祎洲,你别把你在别人那受得气往我身上撒,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
  “小叔也不叫了?直呼其名?”
  陈妙:……
  她看着他,这是一楼,来往人多,他确定要在这跟她拉扯不清?
  她提醒,“这是一楼,人多眼杂。”
  “那就去我办公室。”
  “我不去。”陈妙憋着火气,想到他昨天的漠然与见死不救,她心里就像是长了一根刺,刺融入血肉里,扎得很疼。
  凭什么他想让她去,她就得去。
  他们已经结束了。
  从今往后,他就只是她的小叔。
  陈妙压着心里的酸涩,“不都说好了吗?好聚好散,还请小叔别总找我了,您这样,会让我误会你是对我念念不忘。”
  “倘若我是呢?”
  陈妙:……
  ??
  她的心跳都差点停了!
  紧接着,心跳乱了节奏,大脑也好像空白了一瞬。
  她眸中闪过错愕,但下一秒,陈妙自嘲一笑,“念念不忘的是偷的感觉吧,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男人这劣根性,蒋祎洲也有。
  他一面承诺会给江韵交代,一面又跟她拉扯不清,不就是这个意思。
  可她没这心情跟他玩下去。
  在他还没开口时,她抢先说,“但我一点也不怀念,准确来说,也没什么值得我怀念的。”
  她咬牙说着,做出洒脱的笑意,拍拍蒋祎洲的肩,“小叔,年纪大了,还是悠着点吧,小心把自己玩坏了。”
  蒋祎洲:……
  陈妙撂下话,也不打算从他身前出去了,直接就转身走楼梯。
  不就爬楼梯吗。
  年轻人,锻炼下身体,挺好!
  蒋祎洲沉着脸,气的不轻。
  好一个没什么值得怀念的。
  拉黑他,躲着他,还嫌他年纪大。
  蒋祎洲进了电梯后,看了眼电梯里的自己,他,难道真显年纪了?
  还是他平时穿衣风格太沉闷?
  他眸色暗沉,问,“让你查的事,进展如何?”
  “目前只查到一些基本信息,您要听吗?”
  “说。”
  “男,24,姓司,名冶……”
  “多少?”蒋祎洲挑眉,“多少岁。”
  “24啊。”
  蒋祎洲:……
  怪不得开始嫌他年纪大了。
  他板着脸,迈步出去,背影冷冽,声音也如地狱里传出的催命符,“通知人开会!”
  于助理打了个寒颤。
  于助理战战兢兢的工作了一上午,好不容熬到了中午休息时间,他一早就请了假的,下午半天,去看看女友。
  蒋祎洲却突然说,“你收拾一下,陪我去买几身衣服。”
  买衣服?
  平日里,蒋总的衣服不都由私人定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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