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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后
  云瓷独自一人入了宫,她拿着赵王的令牌,所以一路畅通无阻,很顺利就被人带到了坤和宫。
  在层层检查之下,云瓷终于被一名穿着棕色大褂的嬷嬷带入了偏殿,如愿见着了太后。
  莫约五十多岁年纪的女人,肤色白皙,闭着眸躺在榻上身边围绕了一群宫女伺候。
  她暗叹,怪不得能当太后呢,即便是上了年纪也掩盖不住女人的风华绝代。
  想必年轻时必定是倾国倾城。
  “臣妇斗胆给太后请脉。”
  “你给太后请脉?”嬷嬷满脸质疑:“你可知太后千金之躯,不容闪失。”
  云瓷点头:“神医脾气古怪的很,不肯来宫中,臣妇实属无奈才斗胆来一趟。”
  “你!”嬷嬷简直要被云瓷的话给震惊住了,一个不会医术的人来请脉,这不是开玩笑么。
  “赵王殿下既已允诺三日,嬷嬷,还请让我试一试吧。”
  搬出赵王,嬷嬷只好闭嘴让开了身子。
  云瓷的指尖摸到了太后的脉象,顿时心一惊。
  好家伙这脉象也没比傅玺强太多,浑身上下全都是毒,能活下来还真是不易。
  一炷香后,云瓷收回了手,拿出了手中的册子,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物穴位图。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一枚银针刺入太后的脑袋穴位上,吓得嬷嬷差点尖叫出声。
  “陆二少夫人,你好大的胆子!”
  “嘘,我是按照神医的指使照做的,你可别吓唬我,万一太后有个什么,你我都跑不掉!”
  在云瓷的吓唬之下,嬷嬷顺利闭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瓷。
  云瓷对比穴位图,落下一针又一针,紧接着又拔下簪子将太后的指尖戳破,几滴浓墨似的血很快滴落。
  她起身去拔针的功夫顺势将一粒解药塞入太后口中,这便是解人参毒的解药了,入口即化。
  呜!
  太后一声咳嗽,随手动了动指尖。
  “太后?”嬷嬷惊讶极了,昨儿那么多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居然还真的被陆二少夫人给治好了。
  太不可思议了。
  太后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云瓷那张脸,疑惑半天。
  “臣妇乃是陆国公世子的妻子,纳兰云瓷。”云瓷自报家门。
  太后示意让嬷嬷扶着起来,嬷嬷又把这两日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太后便上下打量着云瓷。
  “是你救了哀家?”
  “臣妇不敢贪功,是赵王殿下给了臣妇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也是太后您洪福齐天,臣妇只是运气好罢了。”云瓷磕头。
  看着云瓷面色淡然,不卑不亢的样子,太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笑意:“没想到纳兰信那个顽固居然还有你这么通透的女儿。”
  见太后主动提及父亲,云瓷再次磕头:“父亲的确是木讷了些,才会被人利用,不过父亲对臣妇却是呵护备至。”
  太后嘴角依旧是挂着笑,并未接话,许久之后又问云瓷:“神医在何处,为何不肯入宫?”
  “回太后话,神医脾气古怪的很,昨日我借着唐家的名义求上门,神医救了祖母和长嫂,今日再求,他说什么都不肯应,只教给臣妇一套穴位图,还有几粒药丸,只说可保太后醒来,自此以后再不欠唐家什么,臣妇救人心急,也未曾多打听。”
  这话引起了太后的好奇,她追问:“昨儿陆老夫人和你长嫂又怎么了?”
  “这……”云瓷犹豫了。
  太后斜睨了眼身边的嬷嬷:“今日辛苦陆二少夫人了,带下去歇着吧。”
  “是。”
  云瓷叩谢之后起身,乖巧的跟在了嬷嬷身后离开。
  随后太后立即派人去打听人参的事儿,下人还没出门就被赵王拦住了,赵王道:“人参的确是陆二少夫人所赠,她还没有那个胆子下毒,此事是叶家夫人提及的,也怪儿臣一时糊涂,为了万年人参,竟上了当,险些害了母后。”
  “叶家?”
  一听叶家,太后脸上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冷意:“叶贵妃称霸后宫,岂能甘心被哀家压制,当年若不是哀家反对,她早已经入主中宫,兜兜转转这么大的圈子,却是为了算计哀家。”
  太后冷笑,她不会轻易饶恕叶贵妃的。
  “皇上多次提拔陆家,破例册封国公府,那陆砚辞的确是个有才华之人,可惜一直未曾拉拢……”
  太后一脸惋惜。
  赵王却是嗤笑一声:“他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随后赵王便将今儿早上发生的事说了:“陆家大郎尸骨未寒,陆砚辞便迫不及待的和寡嫂纠缠不清,昨儿便是叶嘉仪惊动了胎气,求到了纳兰云瓷头上,请来了神医,险些就将人参用在了叶嘉仪身上,儿臣还打听到,纳兰云瓷嫁过来一个月,陆砚辞压根就没去过人家屋里留宿!”
  “还有这事儿?”太后惊讶。
  这可不像是陆家能做出来的。
  “千真万确,所以儿臣相信人参下毒之事,纳兰云瓷并不知情,只是被人当成了枪使。”赵王又道:“陆家得皇兄重用,陆家这一代人才辈出,咱们既拉拢不来,也不能白白便宜了皇兄,纳兰云瓷是唐家唯一继承人……”
  唐家可是清河郡第一首富,传闻富可敌国。
  陆家为何要娶了纳兰云瓷之后再算计纳兰信,不就是想除掉纳兰信之后,再拿捏纳兰云瓷,最后光明正大的霸占了纳兰云瓷的家产么?
  太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她拍了拍赵王的手背:“哀家瞧着纳兰云瓷进退有度,是个不错的。”
  母子两个心意相通,都是要抬举纳兰云瓷和陆家打擂台。
  至少太后可以借着纳兰云瓷的手狠狠的惩治叶家。
  “母后,儿臣前朝还有事,先回去了。”
  “去吧。”
  太后很快又召见了云瓷,这一次态度比刚才温和不少:“你救了哀家,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臣妇不敢。”云瓷面露惶恐。
  “有什么不敢的,这是哀家允许你的。”太后朝着云瓷招招手:“哀家还曾见过你母亲一回,你是个命苦的孩子,你既救了哀家,哀家对你父亲的事情就不会坐视不理。”
  云瓷立即跪在地上情绪激动了半天,才哽咽道:“臣妇多谢太后成全。”
  “你这孩子别动不动就下跪,上前来说话。”
  太后此刻对她亲密的像个长辈,云瓷却知自己的计谋成功了,太后果然是要抬举自己了。
  ……
  大殿
  傅玺正在批阅奏折,听闻太后醒来的消息他一点儿也不意外,接下来就是赵王想法子给纳兰信洗清冤屈了。
  “皇上,赵王殿下从坤和宫离开,直接去见王太傅了。”小太监提醒。
  傅玺头也不抬的说:“不必追踪了,随他去。”
  既然纳兰信是被人冤枉的,他就不会一直关押,睁只眼闭只眼让赵王去翻供,再找个台阶顺势下来,释放纳兰信。
  “对了,纳兰信的腿怎么样了?”他问。
  也不枉费这女人耗费心思布局这一切,终于达成所愿了,可以救下纳兰信了。
  “回皇上话,纳兰大人的腿伤经过太医的诊断已经续上了,并无大碍,只需休养即可。”
  小太监有些不明白,皇上为了救人还特意将一名和纳兰信交情匪浅的太医找了个由头治罪,送去了和纳兰信一个牢房内。
  这又是为何呢?
  “皇上,太后醒来您要不要去坤和宫请安?”小太监提醒,今儿也该去给太后请安了。
  傅玺揉了揉眉心,将手中奏折全都放下,摆摆手:“去给太后送些补品,就说朕病了暂时不去请安了。”
  “是。”
  此时殿外传来了叶贵妃娇柔的声音,傅玺勾唇,喊住了传话的太监:“让贵妃亲自去一趟坤和宫,代替朕向太后问好。”
  小太监点头,如实传达。
  叶贵妃扭曲了小脸,她实在是不想见着那死老太婆,她是来见皇帝的,又不能违背旨意,只能硬着头皮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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